藩山越菱前传【严世藩×林菱】六 重逢(2)

谁能想到这个无人问津的小土包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小阁老的坟墓。枯黄的干草有半人多高，枯草下是刚刚萌芽的细小的新芽。走到他的墓前，林菱有些奇怪，别的坟淹没在了荒草从中，有的连土包也看不见了。而严世藩的墓前却异常干净，没有杂草，坟上的土也像是有人刚刚添过一样。可他在京城已经没有亲人了，会是谁呢？林菱没有再想，从竹篮里拿出祭品摆放在他的墓前。又拿出纸钱来，纸钱刚刚烧完，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小阁老说得没有错，你果然还是来了。”林菱抬头，发现原来是严风，两年没见，他看上去苍老了许多变得又黑又瘦，疲惫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许久没有理的胡须胡乱得生长着，衣服的袖口也已经破烂不堪“你是在这里等我吗？”林菱问。
“小阁老说你定会来看他的，特意嘱咐我，如果你来看他了，就把这盒子给你。”他面无表情的站着，不着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我不来，你会一直等下去吗？”
“不会。我只给了自己五年的时间，如果你不来我后半生会全部用来追杀你。”他依旧面无表情，语气也依旧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样轻松自然。

“这也是他的命令吗？”
“不是，小阁老说五年之后我就自由了。这是我给自己下的命令。”
林菱苦笑着摇了摇头，她站起来说：“盒子给我吧。”严风从怀里掏一个小巧古朴的木盒,毕恭毕敬呈给林菱。木盒是黄花梨做的，檀香色的木质上布满了天然美丽的花纹。林菱打开木盒，木盒上边放着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菱儿吾爱亲启。信下边是一只款式和花纹都有些过时的绣花鞋，林菱认识那是她的鞋。
林菱强忍着泪意打开信封，信写的不长，信中写到：
菱儿吾爱：
很抱歉在你生命中出现，还给你带来那么多痛苦。然而你却像一道美丽的月光，照亮了我灰暗的人生。你总喜欢把一切归罪于我。仔细想想，我只不过是圣上跟前的一条狗而已，每天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靠着自己的一点小聪明揣摩圣意暂得圣上青睐罢了。是我想让夏然死吗？我们只不过都是狗罢了。
那晚真的很抱歉，伤害了你。你永远也不会原谅我了，我知道，事到如今我都是罪有应得。只希望你可以忘了所有的不愉快，找个良人，远离京城远离权利，去过幸福平淡的日子。
此生已矣，唯愿来生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