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被祝福之人（双莉娜爽文）(5)

最大的那块碎片上烙着圣母微愠的脸。
“不是我说啊，你作茧自缚，拼尽全力去为素未谋面的人们献上祝福，这种事情不是很可笑吗。”圣母大声叫。
莉娜一顿一顿地站起身来，她走到镜前，用一种悲悯而坚决的眼神打量着圣母，这让圣母觉得空气有点令人窒息。莉娜轻轻地说：“我是灵女，我是被祝福的生命，我的职责和使命就是把祝福播撒到人间。只要有我能帮的上的地方，我会竭尽全力的。你不要这么说！”
圣母无神的眼睛里翻腾起了未名的涟漪。她喉中咕噜了半天才轻蔑地说道：“你总是把我绑在你的道德标准之上！你从前就一直是这样！”
——从前？莉娜的大脑一片空白，但是强烈的情绪波动让她的身体颤抖了起来。她捻着自己垂下的长发，盯着圣母一言不发。
圣母深吸了一口气，突然猛烈地咳嗽。她扶着墙壁半侧着身子咳，迅速用手指拭去唇角的血。
“你还好吗？”莉娜下意识伸出手，又在触碰到镜子的瞬间缩了回来。
现在轮到圣母惊讶了：“你在可怜我？你还是先可怜你自己吧。”
两个人谁也没再抬头看对方。莉娜把窗帘拉上，把镜子倒扣，继续去完成她的法阵。一项简单的工作，她断断续续忙到了深夜。当她感受到在塔的可视范围内的防护已经被加固修复，这才困意上涌。

睡前一杯水，莉娜端起杯子，却能隐隐约约看到水面上荡漾着破碎又重组的一个红黑色人影。她一饮而尽，干得发燥的嗓子依然像禁锢了一团火一般。
7
这是一场梦，莉娜有预感这是一场很长的梦。她光着脚走在草地上，草甸子软乎乎的，她的趾缝间时不时冒芽一朵洁白的小野花。
“我要去哪？”莉娜问自己。
“你不用知道。”一个清脆的声音顺着习习凉风灌入她的耳朵，“我会带你去你该去的地方。”
......我该去的地方？莉娜的声音噎住了。
一双细腻的手抚上她的面颊，并不宽厚的身体拥抱着她也禁锢着她，让她无法回头。她只能向前看，前方迷雾重重，隐隐约约是破碎的桥、浅浅一弧彩虹和潮湿的天。
“放下你的担心，跟我走吧。”声音说。
“可是，我的工作——”
“你已经很累了，你工作了太久了。现在你才是该接受祝福的那一位。”声音的来源轻轻捏了捏莉娜的脸，莉娜没有感觉到疼。她觉得整个人都被蜂蜜和棉花糖裹起来了，就算从高处落地，也会受到保护。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