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去冲个澡冷静下？一张禁欲脸 十六(2)

七月流火，接近秋天A市的气温宜人，一到下午整个城市的温度都在下降，边伯贤的手心却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手在发颤。
“…沈珂？”
小心翼翼，没有回应。
神经外科脑部CT检查，排除了脑出血的可能后，边伯贤吊着的一颗心放下了一些。
他很少想起该称为父亲的男人，可看到病床上昏迷的人后又第一时间想到了他，记忆里可有可无的父亲。
回忆里家不是军区大院，只是一间矮矮的平房，比起军人父亲带来的荣耀，童年里来自邻里家坊的轻视要多一些。
“你真的有爸爸吗？”“你妈真不是未婚先孕的坏女人吗？”“我妈妈说了！他是没人要的小孩。”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偏偏童言最伤人。
高中开始半工半读，他努力又聪明，奖学金和好的大学唾手可得。可就在他高考结束，不出所望考上好大学后，那个对他撒手不管十几年的男人又突然冒出来，以父亲的身份要求他去念他上过的军校。

还记得那天雾雨蒙蒙，那个沉默隐忍了一辈子的女人先是通知了他父母早就离婚三年的消息，然后与新欢缓缓离去。
接着几年未见的父亲带着年轻貌美的阿姨找上门，先斩后奏地替他做出了决定。
震惊，无助，和愤怒。
凭什么？他努力生活了这么久凭什么要别人做决定？当时他真的恨死了那男人。
后来，后来那男人的确死了。在大学第三年的某个课后，边伯贤收到了他的死讯。后妈继子争夺着遗产，不知名亲戚也要来分一杯羹。
下葬那天，边伯贤想了他一宿。
天微微亮，他带着不多行囊踏上了回A市的火车，不堪的过去经过一晚的沉淀被彻底抛却，同时婚姻的地位在他心里跌至谷底。
没有人会喜欢孤独，只是比起失望，随欲，以及冷热纵横交替后的失落来说，孤独会让人更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