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勇者和走丢魔王（1）:杰曼之死(2)

太阳即将落入群山的时候，老杰曼汗流浃背地回到了村子。
老男人牵着同他一样苍老的驮马，站在自己房子前的不远处愣住了。
猩红的魔族代表符号被人肆意地到处画在杰曼家的外墙上，是用去年剩下的番茄画的，杰曼知道这个符号只有他和“长腿”在城邦里见过。
没几天，老杰曼妥协了。
他带着被他取名为“特蕾莎（Teresa）”的孩子，在村子的附近盖了一间小屋，开始比以前更加地努力工作，更加的沉默寡言。
老杰曼原本就算不上壮实的身体一天比一天消瘦了。
过了两年多，老杰曼倒下了。
他躺在粗糙的木板床上，拒绝了特蕾莎喂给他的泡过水的黑面包，用他饱经风霜的手掌拍了拍姑娘的手背。
特蕾莎成长得很快。
老杰曼全都看在眼里，刚从森林里找到她的时候，特蕾莎不过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五岁左右的孩子，时间在她的身上好像已经流逝了近十年，匀称的身姿，姣好的面容，现在的特蕾莎像是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苞，再过上一段时间她就会出落成一位漂亮的姑娘。

但老杰曼完全不敢想象自己离开以后这姑娘会面对什么。
他本想给特蕾莎挑选位好丈夫，村子里的不行，都是游手好闲的游侠儿。但时间上来不及了，他来不及去邻村看看，常年的高强度劳作最终积劳成疾，老杰曼能感觉到自己快不行了。
“爷爷，你得吃点东西啊。”
再一次按下少女捏着黑面包的手，老杰曼看着少女担忧的双眸，很勉强地酝酿了一下，深深吸一口气，单薄的胸腔鼓了起来，又很快塌了下去。
“特蕾莎。”干瘦如柴的老杰曼颤颤巍巍地向女孩伸出手，却没有多少力气，特蕾莎急忙捧住老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孩子，我要不行了。”
怎么会呢。
反驳的话语就卡在嗓子眼，但看着爷爷饱含深意的注视，特蕾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只得眨了眨眼，抿住双唇，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