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从未改变》—第三章 出狱(2)

“我告诉你，我和他们不留下来。我们一个都都别想走！该死的希特勒、将军们，把我们送上这个屠宰场，一个个走向死亡......你想想我们参军之后都做了什么?”布莱登特吃力地站起来，头上青筋暴起。“伙同武装党卫队枪杀非雅利安人，他们连孩子都杀！枪杀普通平民，他们又做错了什么？还有追捕起义军，明明是我们侵略了别人的国家......我们只是想祖国和荣誉而战。为什么我们要做这种事?！你说啊？！”
“闭嘴！被宪兵队听到我们就完了！”施密特用手捂住了布莱登特的嘴巴。
“你还记得那个乌克兰小男孩吗？”
“不，我去不想回忆那些东西！” 
“可是我们这些德意志军人确实犯下了这些罪孽，不是吗？”他看着施密特，神色悲凉。“那个男孩，我至今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还记得我们连刚进驻那个小镇，他和父母坐在田埂上看着我们的坦克慢慢开进。”
“不要说了......”
“我们下车，他兴奋地向我们跑来......他们以为我们是解放者。他的脸上稚气未脱，但是干活却是一把手。他家很穷，吃的很少。你记得托马斯把他的巧克力分给那个孩子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从未见过一个人吃巧克力吃的那么香甜。”
“然后，武装党卫队的一个中队来了，他们说这个镇里的人和游击队有勾结。”布莱登特低下头，拿出一根烟抽了起来。“第二天清晨，我亲手杀了那个小男孩。我永远无法忘记他生前最后的表情。”

“我和托马斯杀了他父母......” 施密特呆呆地看着弥漫着烟雾的天空。
“我自从那时起，开始抽烟。只有烟草能让我暂时忘记这罪恶的痕迹。” 布莱登特刚抽完了一根，就又点燃了一根。“每当我想起他，我的手就莫名其妙地开始颤抖，身体开始颤栗。”他看向自己的右手。
“这不是你的错，是战争的错。假如你不参战别人也会做，我们无力改变。”
“那就请你带着其他的弟兄逃出去，改变他们的生活，带他们离开这操蛋的战场，施密特。我会和那36个人一起掩护，直到我们全部战死，你们要快一点，不然俄国佬就来了。”布莱登特把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下，又坐在雪地上。
“我明白了。”
太阳即将落山。一个黑发男子和他们的士兵抛弃了虚无的荣誉，只是为了生存，向西面逃跑。
深夜，红军发动了大规模地进攻，德国人和意大利人区区两个连的兵力如何守住这片阵地呢？
飘飞的雪，盖住了布莱登特胸前的弹孔和鲜血，压住了德国人和意大利人的生命。一个络腮胡男人被红军士兵押到了他们营长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