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百合】蓝色蝴蝶(2)

她的声音透过无数的背景杂音清晰传入我的耳朵。
“纹身，好看吗？”
艹。
我赶紧把我的屁股往旁边挪了挪，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好看。特别好看。”
这么一来我就和旁边那个男人近了。幸好此时他正和朋友交谈甚欢，没有注意到我。也幸好环境昏暗，不然她肯定能看到我红透的脸。
她单手托腮，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沉默了一会儿，她说：“我好像有点醉了，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得了吧，你看起来可一点都没醉。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她可怜兮兮看着我。嘴动了动，说出口的是“好”。
房间外的空气好很多。穿黑西装的服务生在过道来回穿梭。
“要去洗手间吗？”我说。
她站在一边打字，问：“为什么？”
“不是说醉了吗？想不想吐？”我还装模作样顺着她撒谎。
她打完字，把手机举到我面前，“不想，但是请你帮忙送我回家。”
还是发在群里的。也好，有充分的的理由离开这里了。
我还没开口，她把手机一收，“我又想去了。”
这家伙竟然是去补妆的。亏我还天真地以为她是喝酒不脸红的那类人。洗手间里只有我们两个，我在旁边站着怪尴尬的，只能也装装样子，理头发。

她凑近镜子，小指在嘴唇上把刚才的口红抹开。口红是砖红色，也适合她。
镜子里她的脸泛着微醺的粉红，原本专注于自己的眼睛却忽然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赶紧把目光别开。
心跳如擂鼓。
“你想看看它吗？”她拿纸巾擦掉手指上的口红痕迹，半靠在洗手台上，看着镜子里的我，问。
我知道她指的是那个蝴蝶纹身。
她自顾自又解开一颗扣子，半边锁骨和那只深蓝色的蝴蝶出现在镜子里。
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到那只蝴蝶。以前只是听说那只蝴蝶如何美丽，它来自哪位神仙之手，而这位神仙和她又有多少缠绵悱恻。直到今天完整地看见了，才知道，它确实美丽，美丽得像是下一秒就会飞走，再也抓不住。
所以，她真的变成了蝴蝶，那个人也没有抓住。
她的指尖抚摸上那只蝴蝶。
“疼吗？”我神使鬼差地开口。
“还好。”她的回答倒是迅速，“时间久了就好了。”
不知道是在说那个人，还是在说这个纹身。
我呼出一口气。胸口依旧堵得慌。
她转向我，“你觉得好看吗？我最近想把它洗掉。”
我看着那留在白皙皮肤上的蝴蝶。我不确定它是不是在这短暂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