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诺•最美不过终南雪(6）(4)

杨过闭上眼，将额头抵在那三个字上，在脑中勾画着他的模样，当他转向自己展颜一笑，心间的千滋百味瞬时消失，只留一味，引得鼻头酸楚。
他吸了一口气， “师父，人们都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可究竟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这十六年我都没有想明白……”
脱口而出的一刻，他的脑中只有那一剑，背后刺来的那一剑，攻破了他最后的狂傲。
那时，他并非不知身后有人走来，他知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小道士才选择不闻不顾，怎知会有那一剑。他骗了他不假，可他最后救了他，一债抵一债，竟不是两清吗？

为什么他至始至终都对人抱着最大善意，可最后，那些人都以恶意相还。
先前他从未想过世人口中的“错”会是对的，他的“对”会是错。
可——
他真的错了吗？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错在无父无母，错在喜欢师父，错在放浪形骸，还是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
赵志敬的那一句“杨过，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你这一生得到了什么？”如雷贯耳，在他身上又补了一刀。
他这一生得到了什么？
他倔了一辈子，最后输得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