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章 粑粑十七岁四十一～四十五(9)

她盯着徐子轩，可怜巴巴的。像只等待着被主人抚摸的小狗一样，目露哀求。徐子轩帮她洗头发的手，就是一顿，她笑了笑，第一次没有就这个问题和她聊下去，而是让她转过身去，“来，低下头，我帮你冲水……”
“好……”乖乖的转身，任身后一直很喜欢的人帮她清理着头发。浴室里有些闷，谁也没有说话，水流哗啦啦的声音在流淌着，这让徐子轩莫名的有些烦躁。
像平时那样哄一下她不就好了，说些无关紧要的理由哄得她开心不就好了，说我不能住过来是因为我要上学啊或者是有空就回来陪你住啊，满足一下这个孩子所需要的幸福感，填补一下她一个人寂静的寂寞不就好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说不出来。就好像，她不能欺骗自己，去答应另一个人对自己的喜欢一样。
倒是一直很乖巧的孩子开了口，她抱着膝盖背对着徐子轩坐着，闭着眼睛让徐子轩用温热的水冲掉了她头发上的泡沫，“对不起……”长长的发丝铺散在肩膀处，孩子稚嫩的肌肤在朦胧的水汽中若隐若现，“我知道轩大有自己的家，落落也有自己的家，就好像每次玩了游戏之后，幼儿园放学过后，每个同学都要回自己的家一样。轩大，也是要回自己的家的……对不起，刚刚是落落说了很过分的话……”很在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事实。轩大和她，不是一个家的……她们可以一起玩游戏，一起学轮滑，但是天黑的时候，却是不能一起回家的。

润润可以和她一起回家，是因为轩大是她的小姨。而她……和轩大，什么都不是……
这个对她很好很好的人，其实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不过是轩大班里的一个学生而已……
孩子哭泣的声音好像重锤，一字一句的落在了徐子轩的心间，每一次落下，都带着疼痛的闷响。徐子轩不说话，用干毛巾揉干了她湿漉漉的长发，然后将她的身子转到了自己面前。果然，她看到了孩子泪流满面得模样，眼眶一酸，这孩子让人心疼的模样都差点让她落下泪来。双手捧住了孩子小小的面颊，用大拇指轻轻的赴掉了落落那两道深深的泪痕，“小笨蛋，哭什么呢。不是跟你说哭多了就长不高了嘛，长不高你怎么保护妈妈啊。”
“好了，不哭了啊。我不来你家住你可以来我家玩啊，再说了爷爷奶奶都很喜欢你，你要不是不过来，他们真的会打我的。”她轻柔的抚着孩子的面颊，尽量让自己笑容变得更加温和一点，让眼睛里的安定力量更多一点……
或许第一眼看到徐子轩时，认定的就是这么安稳又温和的目光。小小的孩子看着对方柔和的面容愣了一下，抬手抹掉了自己的眼泪，漾出了一个笑容，“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