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少女的终歌(2)

卡莲娜看着橱窗里精致的木偶，皮肤光亮美丽，服饰华美，再看自己，破烂的木头勉强撑起的身子，披着一块脏布制成的衣服。“我讨厌这衣服！”可卡莲娜只有这一件衣服陪伴。
天黑了，可街上仍灯火通明，除了天变暗了，其它与白天没有什么不同。卡莲娜坐在墙角，感到有些困意，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身穿洁白的衣服，在天空中下飞翔。
天亮了，卡莲娜被厚厚的雪掩埋。卡莲娜小心地站起身，尽力留住每一片雪。路上行人很少，他们都低着头，小心地走着。手中，还是那方方亮亮的小盒子，没人注意到白雪披身的木偶。
卡莲娜站在路口，“我想被人们注意到。”可她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做。一个女孩经过她身边，她也在低头看着什么。她径直走上马路，一辆车驶来，司机正在看着手机……
卡莲娜望着天空，侧过头，是她的右脚和右手，左手不知在哪，身体也支离破碎了。转向另一边，是被她撞开的女孩，她的手机摔在一边，女孩正惊讶地看着卡莲娜——个散架的破木偶。
人们围上来，拿出手机拍照，他们拍的，不是献身救人的木偶，而是汽车在地上画出的爱心状痕迹。照完，人们很快散去。女孩将卡莲娜的身体各部拾起，扔进路旁的垃圾桶中，然后离去。
天空又下起雪，卡莲娜感到意识有些模糊。“天好冷。”不久，她闭上眼睛，身穿梦寐以求的白色长裙，背一对洁白翅膀，向蓝天中飞去。不知从何处，传来一支轻歌，随她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