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制』尚九熙 天地为鉴(7)

“哟，这不是金枝玉叶的长公主殿下吗，怎么肯赏脸到末将的破营里来？”拓拔宏抓着手把羊肉，旁若无人的大快朵颐。
“拓拔将军的营地都要逼到我京城墙下了，怎么能不来会会。”林江仙寻得一个石凳坐下。
“当朝真是糊涂还是没有男子了，”拓拔宏斜视一眼看着弱不禁风的她，“派个女子来谈条件，恶心。”
“将军先不管我男女，”林江仙扯出一个笑脸，“如何才能退兵?”
“长公主真是天真无邪，退兵?就一种可能，”拓拔宏站起来，油脂黏腻的手指挑起林江仙的下颚，“除非我当国主。”
“说笑了，琼华国自初始便姓林，以后亦是。”林江仙用力甩开那手，面上还带着笑。
拓拔宏大笑，帐子都仿佛震动起来，“以后?狗娘养的东西，我拓拔家历辈服饰林家，哪一任君主善待过我等!”
“来人!长公主饿了，送食!”

几个士兵进来，没有穿戴盔甲，披着单衣，眼睛里满是贼光。
“长公主，冒犯了。”
泥土地很腥臭，是木炭和汗水交织的气味，玛瑙盘扣躺在地上，火光里熠熠生辉。
林江仙意识恍惚，在四处啃咬的疼痛中迷离，想张张嘴，可是被堵住了，然后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恶心。腿好像要撕裂，开合着。没等她缓过来，手指被抓紧，十指相扣，汗水交融。
林江仙在恶臭的唇齿离开见笑了，很开怀，她记得这种十指相扣的快意，酣畅，难忘，上瘾。
林江仙坐在冰凉的地上，摩挲着玛瑙盘扣，好好看的光泽呀，像他的眼睛一样。
爬过去抱住包袱，从中拿出起了毛边的信封，打开蜡印，是熟悉到骨肉的清丽小楷。
“九三，我妻，恕我冒犯，不该如此唤你”
“你知道合欢宫名字的来历么?”
“合似鸳卿，欢似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