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虎鲸越出雾海(3)

哪有那么简单。触手的速度突然加快，又一连抓住了几个还在往上游的猎人，直接拖向了深不可测的黑暗中。那是斯卡蒂用尽全力都来不及追赶的速度。她有一秒的动摇，随即又咬紧了牙。
“对不起”
我想起了她的歌声，那是一副适合说温柔的话，唱温柔的歌谣的嗓子。绝对不适合道歉。
斯卡蒂并没有急着往上游，而是选择继续抵抗，继续为同伴挥舞着和自己身形差异甚大的巨剑。
我希望她还是别浮出水面好了。对于她来说被触手绞杀都好过看到岸上发生的一切。
火光，房屋被点燃、火把劈啪作响。身着红袍的异教徒手持着利刃，围着在海滩上的用血液绘成的图案，吟诵着令人不安的诗文，图案的中央是几具猎人的尸体。那群异教徒的头套之下，恐怕是可以靠近猎人们的村民吧。此时此刻形如地狱。
他们大概是邪神的信奉者，之前的深潜者也是
当斯卡蒂跃出海面，还有几只触手跟着，此刻竟像开玩笑一样的缩回了海底。
　她最终还是看到了发生的。
　“怎么会…”
她靠着剑才勉强支撑着身体，我不愿猜测她的情感，这本是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一只只要活着就会被反复回忆的梦魇。自责、恐惧、愤怒、悲伤、绝望。沙石、泥沼、火光、海浪、黑暗。到最后都只能稀释在随便哪一阵海风里。

在她的身后，海面上浮起一座山…不对…残破的翅膀，魁梧的身躯，触须…
斯卡蒂望向了远处的我，背对着怪物，漾起苦涩而无奈的微笑。随即怒吼着，转身像一名失去理智的战士向怪物跑去，纵身跃入诡秘的海雾之中。
　我追了上去，却什么也看不到。
　怪物、鱼人、邪教徒、海草……
　连咸涩的海水味也消失了。
　头疼欲裂。
我大口呼吸着空气，俨然是一副做了噩梦的样子。凯尔希还伏在办公桌上休息，但是好像被我吵醒了。
　“是噩梦，对吧？”凯尔希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
　“是的”
凯尔希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了过来将我身上的设备一一取下。这是我半个月前要她帮我做的仪器。
　在其他干员的眼里，斯卡蒂是个特立独行的怪人，处事偏激而待人冷淡，时常喜欢独处，一个人唱着悲伤的不知名的曲子。她确实是离开了大海，肉体上的。真正的她，莫若说她的安心、依赖、幸福，永远被拖入了最深处的海洋。她拒绝了一切获得幸福的可能，为了不再让亲近点人受到伤害。
　多温柔而笨拙的人，才会把孤独当做围墙呢？
“我去泡杯咖啡，斯卡蒂看样子是醒了。”凯尔希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