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二）(3)

“我用的武器实在不好正面进攻，所以用了些卑鄙的招数得罪了少主。”镰刀飞回到了次郎的手上，被次郎扔回了木盒。“是我太莽撞了。”织田贺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天快黑了，去吃饭吧。”
两人先去了书房。“夜枭”比较注重文化教育，所以经常派人出城买书，还会定期派人来管理。“我记得在这里……找到了。”次郎在一大堆书里翻到了一个很破旧的竹筒，“这帮笨蛋都是这么整理的吗？”次郎有些生气地擦掉上面的灰尘，把书一本一本的整理好，竹筒交到织田贺手上。
织田贺带着竹筒回去了，次郎去饭堂带了些饭菜回来。“去得有点晚，只有白饭和萝卜汤了。”“去年田里的萝卜收成很好，不吃就浪费了。”织田贺没有丝毫的嫌弃，把汤倒进饭里就开动起来，次郎也是对饭菜从不挑剔的人，也端起碗扒了起来。
“吃饱了。”织田贺咽下最后一口汤，收拾了一下桌子，次郎出去洗碗筷，过了一会儿两人都坐在了桌前。
织田贺打开了竹筒，一股香气飘了出来，这是防腐香料的味道。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卷卷的画，因为时间很长了，纸面有些泛黄。
次郎把画都展开:“这些就是七位将军的画像。这个是高野将军，他的相扑相当厉害，他的部队是盾兵，是‘夜枭’当时最强的防御部队。这位是志村将军，是唯一的一个女流将军，也是我的内人，很长时间没见面了，这位是有马将军，他的手里经常拿着长枪，我们都取笑他过于紧张，他和泽野将军的火铳队联手挫败了‘虎’的骑兵主力，这位是龙马将军，不用介绍了。这位是藤野将军，他的部队以快而著称，曾经三次奇袭‘虎’的弓箭大营，以零伤亡的代价拿下对方三位大将的首级，这位是……”

次郎忽然愣了一下:“这个是我，很失败的一位将军，曾经逞强去夜袭敌方的粮仓，结果遭遇埋伏，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烧毁了一座小小的粮仓……”他把画像翻到另一面，上面写的是各个将军部队成员的名字，但次郎的那个字迹相当模糊。
“这个……我写字不好看。”次郎苦笑了一下，指着一团织田贺根本认不出的“墨块”说:“这个小甲，是我教过的最厉害的一个，有几次训练都打败了我。还有这个阿文，我印象很深，当时这里还没有现在这么富足，每天都发定量的粮食，他食量大，吃不饱，我就每次分他一个自己饭团，结果弄得自己老是饿肚子，后来就习惯了。还有……”
织田贺看着次郎的手指一直在墨块之间移动着，最后次郎长叹了一口气:“记得当时我也和他们差不多大，我把他们当做家人，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打仗，结果因为我的一个疏忽就全都没了……”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少主先去睡，我出去走一走。”次郎拿着竹筒和画起身关上把门关上。“天气有些闷热就不要关门了。”织田贺又起身把门打开。
他在屋里等了一会儿，次郎并没有回来，他就躺在地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