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菲——为你，千千万万遍(5)

“指挥官……怎么了？”
虽然并不忍心打击她，但他知道——如果隐瞒了这个事实，等到它被她发现的那一天，一切都会在痛苦中结束。所以，在开口之前，他也早就做好了失去她的心理准备：
“拉菲……其实，我那次受的重伤，留下了后遗症。”
“‘Hou Yi Zheng’……？”
就拉菲的表情看来，现在的她，似乎仍然是一头雾水。但他也意料之内地发现，拉菲的脸上，多了一些隐约的担忧：
“是啊，‘后遗症’……那一次，我还被爆炸的冲击波伤到了头……如果伤到的只有身体，我也不至于昏迷那么长时间。然后，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大脑真的只有一片空白……如果没看到睡着的你，没看见自己身上穿的病号服，我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当时在哪了……”
“指挥官……当时忘记了什么吗……？”
“嗯……那里是什么地方，我来到那里的前因后果，还有自己为什么会躺在床上，那时都完全想不起来……说句夸张点的，因为睁开眼睛，头就一直特别痛，我就连自己是谁都差一点忘了……当时，直到看见你，我才慢慢地想起来，围绕在我身边发生的一切……”

泥土色的眸子里，仍然是清澈如水的温柔。但此时此刻的拉菲，却只看到了他眼中的迷惘和恐惧：
“出院以后，身体倒是没事，但是脑袋没有这么幸运……拉菲，我病愈以后，就没再熬夜工作过……你可能也注意到了吧。因为，我没办法再透支体力——否则，脑袋就会疼得要裂开。要是只有这么简单，我也不至于害怕到这种程度……再怎么说，作为这个港区的指挥官，如果没办法把大家的脸和名字对号入座，惹祸也是迟早的事……”
“指挥官……不得了呢……”
“说是不得了，但是比起一件事，这些都算不上什么……”
“……指挥官……？”
透过那只汗湿的手，拉菲也开始感觉到，有什么在不停地颤抖：
“我在想……如果，如果有一天，我把拉菲也忘记了……”
“指挥官，难道说……”
说到这里，他的音色竟带上了一丝无意识的沙哑：
“没错……我，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在你身边的时候，有时，在看着你的脸，我也会突然忘了你的名字……陪你一起玩时，我甚至会突然忘了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在这里陪这个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消磨时间……现在想想，每次变成这样的时候，我都不敢看着你，只是害怕你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