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施夷光遇到的是曜而不是庄周(3)

而后她在黑市意外欠下的债务，竟然是要用清静去换。债主们没完没了地找上门，她拼命去躲。——否则落到他们手里，也是死路一条。
雨水打湿的衣服黏在身上，本身又饿又困的施夷光只觉得从头到尾都冰冷无比。她抬头看见灰蒙蒙的女神像，女神像的右臂系着一条古旧的纱织。
好像...在闪闪发亮。施夷光微笑，撑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女神像，伸手拿下那条纱。纱好像活过来一般，系在了她的右手腕上。
“...我只借住一晚。”
施夷光做了美梦。梦里鱼戏莲花，而后沉入溪底，她坐在溪边，依偎在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身上。那也许是她的妈妈，可是一切都无法得知了。

她的美梦结束了，她醒来了。醒来之后她看着那座女神像，心里思忖着：也许她还想多借住一阵子。
可是天亮了。
施夷光紧握右手腕上缠绕着的纱，站立在门口，回身看着刚刚待过的古祠堂若有所思。
天亮之后，她总是要离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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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夷光在逐鹿游荡多年。靠着那条捡来的轻纱，她离开无主之地，逃过了债主们一次又一次的追击，东奔西走。
四下无人的时候，她会静静地想自己所遇见的一切。她想：原来一个人也可以是勉强地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