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之下(12)

她在书架上找出上次看的《张爱玲文集》，记得自己上次好像看到了《倾城之恋》。
临近中午，她给王同学发消息，“你在哪里？”“怎么了，在漫研社。”她找了过去，教室里只有王同学一个人，在画着什么，“你今天穿得好普通啊。”“我又不是每天都穿那样的衣服。”“画的是谁？”“荡漾。”她不是很明白，画纸上是个长发女孩子，眼神里似乎透着一丝不屑。
“晚上吃饭吗，我请客。”“不用了。”“不请，下次就不灵了。”她看着王同学，语气和目光都异常坚定，“行吧。”
下午的心理学听得昏昏欲睡，直到手机里传来一条消息，前男友说晚上会来找她。她抬起头来，看着窗外的树枝抽出了新芽，她记得摘过这棵树的果子，还给了小张一个，天很蓝，有一朵像鲸鱼一样的云在飘。
“愚人节快乐。”她这样回复。
晚上她找到王同学，一起去南门外的小吃街，点了一大份烧烤，王同学要了两大杯扎啤，放到她面前一杯。

两个人脑袋上锃光瓦亮的大灯泡让自己这一桌仿佛从夜晚中割裂开来，她看着王同学，眸子里反着那盏灯的光，王同学看着旁边的桌子，男男女女围坐一团，大声嚷着，偶尔没来由地欢呼。
第一盘端上来，两个人碰了碰杯，王同学说“谢谢。”喝了一口啤酒，她也喝了一口，然后直接拿起两串来吃，右手啤酒左手烤串，自己觉得不太像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吃了几串，又喝了一口酒，这个时候从裤兜哪里传来了震动，吃饭前她把手机静音了，故意不去管它。她看向王同学，啤酒喝了一半，却没吃多少。
一阵风吹来，王同学的眸子忽隐忽现。“小张喜欢你吧。”王同学说，“好像是，”“你呢？”“不知道。”她笑笑，端起酒自己喝了一大口，“真难喝。”她说，“对啊。”王同学接道。两个人默默吃着烤串，不知不觉脸都红了。“你为什么喜欢小张？”她问，“就当是见色起意好了。”“为什么不追呢？”“因为小张...”王同学说了一半，看了她一眼停下了，低下头吃烤串，吃完，又一口气喝干了啤酒，挺直了腰，看着她说“我要开始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