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2)

“你没有任何权利，”骑士轻蔑地挥了挥手，“你只适合躺在木头箱子里，上面盖上三尺土地。”
欧斯罗艾斯正坐在自白教教堂掠夺得的洛伊德的宝座上，一个骑士进来报告了：“大人，今日抓捕了旧白教残党30余人聚众传教，您来裁判吧。”
“将他们血液放干，回归安息。”欧斯罗艾斯慈悲地做出了判决，叹息道，“我老了，不希望自己被当成丑角。于死后遭人嗤笑，比被草率埋葬要恐怖百倍。”
“另外......”骑士忽然愣住了，被突然出现的和煦而神圣的光惊得停下了原本的报告。只见打扮朴素的王妃自王座后徐徐转出，手中捧着金色的圣水瓶。
“退下吧，我的勇士，”欧斯罗艾斯见这位他宠信的骑士有所失态，便挥手教他离开了，转身看王妃，“我可爱的王妃，你来做什么呀？”他起身离开宝座，握住了她捧着圣水瓶的手，“身为我的妻子，应当有一些自重才是。这种谋划事务的场所不是你应当来的。外面还有那么多可怜的人等着你去指引他们呀。”
“可是，这祝福......”
“只要他们肯相信，你的祝福便可以媲美葛维艾薇雅。我可以取代洛伊德，那么你自然也可以成为太阳一般的女人。”
“我这就去奏明葛温德林，让他授予你名号。”
台上的舞者被台下的人杀了，于是幕后的人被推到了台前，继续舞蹈，而台下的观众进了幕后，开始指挥。目前我们并不能预知这种所谓渎圣的行为有什么后果，不过既然在神圣活着的时候都无有异议，不能报复，想必死后也不会敢有什么显灵泄愤之举动。欧斯罗艾斯当即便启程前往亚诺尔隆德，向葛温王的末子祈求更多的恩赐。

欧斯罗艾斯跪伏在葛温德林的座下，建议道：“也是时候向愚民显示你的真身了，大人，你已经脱离了枷锁，没有必要再做出伪装，用你姊姊的形象示人了。既然我能行使洛伊德的权力，那么我的妻子也将替代你姊姊的工作，分担冗杂事务。毋须担心，大人，一切皆在掌控。”
柔弱的葛温德林叹息了一声：“我不知道。”
欧斯罗艾斯立了起来，直视着他不示人的畸形身躯：“我们都不知道，但是既然已经走上这未知的道路，也就没有了停止的理由。白教已死，青教正盛，大人，应当变革了。这不单是我的期望，也是我麾下洛斯里克骑士团的愿望。”
葛温德林不说话。
欧斯罗艾斯走上台阶，靠近了他，想了想，又发出了新的建言：“然而我们还需商议一些别的。既然您已经出面干政，不妨简拔一些新的助力。开始在明面上执掌政治，自然会有更大的压力。大人，我希望你能够同意，毕竟这也是有益你身体的事情。”
葛温德林看了他一会儿，还是不回答。
欧斯罗艾斯说：“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希望这选拔能由我来办理。”
关于这次变革，当时的文献是这样记叙的：“所谓招贤纳士，莫过于此。不论尊卑长幼，都可以作为神明的助力，一并写入传奇，供后人传颂。那些被旧制度压制的能人志士，今日可以于此地大展拳脚，立一番功业，享一时富贵，连受诅咒的可鄙不死人也能得到尽自己义务的权利。这于洛伊德时代是不可想象的，于是普天之下，黎民莫不称颂他们的国王欧斯罗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