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30）(4)

蓝湛运转金丹调息，发觉灵力被封。还好，腹中无恙……他稍微松了口气。
黑暗中燃起一张引火符，魏无羡在这一点火光照耀中走了过来，他倚在青苔石板边，状似轻松愉悦地转着笛子。
“放我走。”蓝湛正色道。
“哼，含光君没听过传闻吗？夷陵老祖爱好奸淫掳掠，你这被看上的，就是砧板上的肉任宰割，怕是不能放了”
沉默了半晌，白衣人开口，语气淡然却又笃定：
“你不是魏婴。”
黑衣人心头一恸，手中的鬼笛紧握。该来的躲不过。似悬于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他反而豁然开朗，笛子对着白衣人点了点，坦然笑道，
“不愧是含光君，瞒得了你一时，瞒不了一世。不过你为何不肯更聪明点，假装没发现呢。你本可与我过百岁无忧，肆意逍遥的日子，那样该多好呀，何必弄到现今这境地。”
“你待怎样？”白衣人警惕地盯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陌生人，冷冷道。
“你腹中的孩子，我是不要的；而不是魏婴的孩子，你想来也是不要的。我们先合力杀了它，再谈其它好不好？”
“魏婴在哪？”
“你猜。”
蓝忘机不语。
黑衣人微微一笑，眼角眉梢擒着一抹煞人的媚色，“我在这儿，他还能在哪儿？”

“回答。”
既然秘辛已然被揭穿，黑衣人带着点自暴自弃的意味，干干脆脆地敞开了说，
“我亲手杀了他。不过这已是很早很早以前的事，他早就死透了，劝你别再惦记。”
白衣人气血翻涌，眉间闪现一抹痛色。他捂住了心口，一口血哽咽在他喉头。
这种反应彻底激怒了黑衣人，他的笑颜里添了一抹厉色：
“你就一点也不想知道我是谁吗，还是你已经知道了？”
“不知道，没兴趣。”将血吞咽进咽喉，白衣人面上似覆了一层寒霜，冰冷道。
“喔，不是他就谁都不要，谁都不行，是吗？”黑衣人的语气平静极了，是深海里波涛汹涌，海面却平静无波的平静。
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一粒青至发绿的药丸，递到蓝忘机跟前，
“乖一点，我不想伤你，把药吃了。”
白衣人一声不吭地扭过头，无言却又倔强地反抗。
“这孩子留不得。”黑衣人用所剩无几的耐心劝说。
冷月的寒光中，更显欺霜胜雪的青年抬眼，怒目视他。
“他还没出世，就把你我搞成这样，真生出来了还得了？将来的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少年的语气有点无奈。
“你觉得，我跟你……能有将来？”饶是平日里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蓝仙督，也险些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