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官：我与流言蜚语的最后斗争(2)

“并不是。”他在那头淡淡地说。“有多少人在担任指挥官期间主动辞职了？因为指挥官的工作过于繁重，我想这个你已经深切体会了。”“啊，是啊，的确是这样。”我看了看身后的白色墓堆。“他们很多在一个星期内、或者是一个月内辞职了。为什么？低薪水、任务重，几乎能把他们的精神压垮。多少个懦弱的人抛弃了这个港区？当然，你的上一任指挥官是个例外，那种性情孤僻的人虽然做这种事情得心应手，但港区内对他的反感也很大，所以我才把你调了过来。从你任职开始到现在，你已经坚持了一个多月了，不得不说，在他们之间，你也是出类拔萃的。”他沉默了几秒，继续说道：“你真的变了很多。”
“多吗？”这句话就好像一个黑色幽默，把我讽刺得忍不住发笑。“多在哪里？”
“是啊，多在哪里呢？以前你在我手下工作，每天听到你说过的话也不过三句吧？每天埋头苦干不与同事交流的人也是你吧？在别人都去吃喝玩乐的时候留在办公室里过夜的人也是你吧？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为什么要让你来这个港区？”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语重心长起来。“孩子，我不希望你一直被埋没在那群废物中间。我让你来担任指挥官，现在工作成效我也看见了，你也逐渐变得能言善辩起来……”“能言善辩是指和你斗嘴吗？”“……你能不能别打断我的话，正抒情呢……”“哦，你继续。”“有的时候，一个人改变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他发出中年人特有的唏嘘。“你自己可能察觉不到，但做了你那么多年的上司，我感觉你比以前更加外向了些，你的成长速度让人大吃一惊。而现在，这个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告诉我要放弃他的光明大道，然后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阴沟里去，嗯？

全海军司令部的人都在支持你！懂了吗？你可以回来，然后在那群一无是处的混蛋面前给自己抹上泥巴盖住自己的光芒，然后在碌碌无为中度过一生。你愿意这样吗？难道说港区里面没有让你留恋的东西了？能改变一个人的港区就只有这点魅力吗？”
我留恋这里什么呢？繁忙的工作吗？还是其他的什么东西？不，应该有些东西比这种更诱人，能让我心神向往。到底是什么，让我在初来港区时便心头发热、汗水直流？让我头脑开悟、心中豁然？应该有这种东西，让我敢于和上司拌嘴，让我敢与强盗决斗。不过迫使我做出这种举动的心理动机是什么呢？
我扪心自问，一遍遍在那颗狭隘的心脏里面开辟荒野。有一个答案，仿佛早已明了，却又模糊不清，到底什么让我能在这里坚持下来呢？到底是什么？！
我有些恨自己了，看似简单的问题，却怎么也找不出想要的答案。到底是什么让我对这个地方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呢……
我没有回答他的电话里的提问，反而把话筒挂到了座机上。我现在有些茫然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做。我打开了电脑，看着上面的头条：指挥官怎么邪恶怎么阴暗啦，港区怎么黑暗怎么肮脏啦。横竖下来足足有七条登上了热门话题。没想到我也可以成为家喻户晓的人物，更没想到是以这种方式。我没有生气，也没有什么想说的。我就静静地坐在电脑前，一条条打开那些话题，看看里面不堪入耳的话语和流言蜚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