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一笑百媚生》2(19)

“啊！滑针啦滑针啦！”唐猫猫跟看见妖怪一样举着自己的手，盯着肿起来的手背大喊大叫，跟被人把手给剁了当熊掌煮了吃一样的惊恐，而且吃的人还是她自己，且吃到一半才被人通知是自己的手……
阿江起初倒没有在意，以为她又耍小心眼，可半天了这家伙还在他耳边大喊大叫，他睁开眼一看，还真滑针了，这会儿她正哭天抢地朝着病房门外喊：“护士！护士！快救救我的手！护士……”
他看着她一副苦情片女主角的姿势，想笑，又担心她，也怕她真生了气，再加上心里也蛮担心她，急忙伸手按了下床头的响铃：“你傻啊，这是VIP病房，都隔音的，你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
她憋着一口气，怒气冲冲地瞄了他一眼。他却不在意，只顾看着她笑，笑着笑着，忽然认真地盯着她的侧脸看去。从他的这个角度看去，她的侧脸，显得特别好看，而且这会儿因为她不说话，自是别有一番静好。一瞬间，眼前的一切将他拉回到了那年那月，青葱年华的时光里，她也是这样，侧着一张脸，安静地坐在操场上，等着他打完球，跟他一起去学校外面吃一碗面，然后他会送她回家。某一个瞬间，夜幕降临的操场上，篮球架下，灯光氤氲出昏黄的边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止抢球，就那样站在操场上，注视着坐在不远处的她。那个时候的她不知道在看什么，竟然那样恬静出神，他看见她美好恬静的侧脸，那时，他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都要好好保护她。

然后，似乎只是一个转眼，他笨拙的所作所为，几乎让她失去生命，而他也不得不离开那年的一切，所有的所有，都在那年的冬天，变成沧海桑田。这么多年，每年的冬天，他都会站在遥远的大洋彼岸，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回想起过去的种种，多少次，他摇摇头，感叹当他深刻地体会到沧海桑田这个词语时，却是这样的场面。
而现在，他仿佛又看见了那年的她，他心里有些难过，可是更多的是开心，他认真地盯着她，他的心里汹涌澎湃，暖暖的，又冰凉无比，两股迥异的感觉交缠在一起，缠绵又缠绵，在他的身体里肆意地横冲直撞。他那么愧疚，却又那么不可抑止地喜欢着她，他觉得自己真是自作自受，活该他变成现在这样，当初拥有的时候却稀里糊涂就放弃，而当他不再拥有，却又那么渴望。也许就像她很多次骂他那样，他就是贱，可是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就这么在她的身边贱下去，可一辈子那么长，他的时间哪够呢。
他摇摇欲坠的心脏像是一尊已没有太多沙子的沙漏，时间不给他机会，像是惩罚。
然后，忽然地，他听见她得意洋洋地朝他挤眉弄眼：“喂喂，你吃芥末啦！忽然内牛满面你吓唬谁呢你！你哭！你哭我也不原谅你，你就知道挤对我！啊喂，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不就瞪你两眼嘛，又不是瞪谁谁怀孕，别哭啦别哭啦，姐姐给你唱个小曲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