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鲸》（九）(2)

“杨九郎，你三年前为什么要结婚？”
张云雷总觉得这人是爱他的，爱他阳光，爱他率性，爱他看他时软糯的眼，爱他千百句伏在他耳际悱恻的语言。他相信杨九郎也曾在自己的人生篇章里写满了他的名字，将他计划进了自己最遥远的未来，想把自己拥有的一切美好打包塞进他的怀里。他坚信他的想法都是真的，所以他想知道他为什么选择结婚。他想知道，所以就问了，他并不觉得这是应该避讳的事。
杨九郎愣了愣，转头看张云雷。胸口仿佛塞了很大的一团棉花，沉闷闷的说不出话来。广播里传来了结束语，主持人的声音还是听不清楚。身后的风越来越大，杨九郎身上的衣服齐齐向前跑，贴在背上的衣服又黏又闷。
杨九郎抬手扯扯衣领，佯装洒脱的回了头，将视线放逐到了遥远的天边。他回答不了张云雷这个问题，刚和那姑娘见面时，杨九郎真挺抗拒的。可是随着张云雷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姑娘也越来越温柔，他就动摇了。内心有个声音不停告诉他，和这姑娘在一起，他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带姑娘回家的时候，他很平静。他不怕母亲不喜欢她，应该没人会不喜欢这样乖巧文静的姑娘。
两家家长见面后，很快决定了两人的婚期。那天晚上，杨九郎躺在沙发里，看着墙上那两副画，一夜未眠。领证在入春的第一天，姑娘穿了平时很少穿的白衬衫，坐在杨九郎的副驾上还在一遍又一遍照镜子，确认自己脸上的妆容是否完美。杨九郎有些心不在焉，一路上都不由自主去想张云雷背上画板离开家时，那一脸的决绝。他实在想不明白张云雷怎么能走得那么干脆，一走就走那么长时间。

站在民政局门口，杨九郎突然迈不动腿了。身边的女孩看着他笑，他却满心只有张云雷，他还是没想清楚他怎么忍得住这么久不回来，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张云雷问他为什么结婚，他回答不了。因为他压根就没有结婚。那天，杨九郎在民政局门口站了很久，始终说服不了自己走进去。直到姑娘眼里的失望随着眼泪流下来，最终将戒指砸到他脸上后离开。
后来，他还是告诉所有人他结婚了，他也不能完全想明白自己这样做的理由，但他还是这样做了。去机场接张云雷时，他颤着声儿告诉他他结婚了。可能是不甘心自己永远都是提心吊胆的那个，也可能就只是因为他始终习惯不了这人的肆意而为。他很清楚张云雷是他不结婚的原因，但他也不会因此就丝毫不去计较自己心里那些不被看重的情绪。
其实这个谎杨九郎刚说完就后悔了。他看着张云雷离开，又看着他带女朋友介绍给他认识。他曾无数次问自己，这难道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问题抛进时光的缝隙，没有回声。杨九郎却越来越清楚，他真的很想那个钻进他怀里撒娇的小孩儿。
杨九郎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燃了就放进嘴里。第一口抽得很急，呛得杨九郎直咳嗽，咳得流出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