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2)

阿卡丽撅起嘴，“不要老提他嘛！”
劫的眼睛黯淡了一下，没有再说话了，低下头，重新佩上了面具。
“师哥！师哥，别走……”
阿卡丽一个跨步，想要抱住劫，却扑了个空。
“我身上有血，怕弄脏你衣服。”
阿卡丽环顾四周，哪还有劫的身形，只有一道道被拉长的影子，诡秘而宁静。
“师哥！我是真的想要和你去杀敌！我可以的！”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唉，小师妹快点回去吧，我和你的路是不同的。这里的战事已经结束，我明天就离开了，你要乖，听慎师兄的话。”
“师哥！”阿卡丽的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黑暗中没有人回应，空茫茫的，连影子也不剩下。
阿卡丽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昨夜山门外的劫师哥就如同晨雾般早早消散，阿卡丽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次与劫重逢，惴惴不安的她坐起，像是丢了魂魄。
印象中的劫师哥温柔而强大，是师父最得意的弟子，但是与慎师兄一番游历归来之后，他们都变了。温柔的劫师哥打开了禁忌之力，并且杀死了苦说师父，建立了自己的影流，不再是均衡教派的担当。

但是，阿卡丽最担心的还是慎师兄。原本他只是一名诚恳修炼的忍者，规守戒条，严肃而宽厚，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
慎的实力变得格外地强大，比镇守一方的大师兄凯南还要厉害许多，突变的沉默寡言的性情，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一团迷。
阿卡丽思量了一会，还是出门找找劫师哥的踪影吧。师哥，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的，我有那个能力独当一面，我可以击败诺克萨斯的混蛋们！
阿卡丽起身束发，着上练功服，腰间插上数只苦无，一个箭步，便向山门外奔去。
山门外，满目的疮痍，被践踏破碎的农田，遍地的死尸与干涸变黑的血，还有几股迟迟不散的黑烟。没有人了，这里再也没有生灵了，阿卡丽眼睛刹地又红了。
小时候，劫师哥会带着她偷偷溜出山门，是无数枯燥的练功日子里少有的欢喜。阿卡丽喜欢把脚浸在芦苇荡中，头顶上一轮明月，脚底下一轮明月。阿卡丽记得，劫师哥温柔地说，
“师妹喜欢这月亮吗？”
“喜欢，喜欢！师哥，我们把月亮带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