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在回忆里的男人：陈念怀 《前一半明天》(5)

“你骗人，你前几天还好好的。”
“我的内脏已经坏掉了，那是好多天前的事情了。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送你离开我身边。没想到……没想到到底还是失败了。”
“不，我不听，我什么都不想听。答应我吧，我们去医院好吗，去住院，去做手术，一定会好转的……”
“如果有用的话，我早就去了。晓璇，你听我说，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可能会很荒唐，但如果我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答应我，在我走后，误以我为念，因为我不值得的。其实，很早以前开始，可能是十年多前吧，我早就是一个死人了……你把手伸过来，摸摸我这里。”他把晓璇的手抓住，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位置，你仔细感受一下。
没有心跳，真的没有心跳，怎么会，怎么可能。她又把耳朵贴了过去，还是听不到，感受不到。“怎么会……”
“答应我，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如果实在有有缘人出现，那就不妨告诉他……”
晓璇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在自己眼前变成了庞大的狰狞怪物，怪物身上到处都是被撕裂的伤口，多处都是致命伤，伤处还不断淌着暗红色的血。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向她缓缓伸出一只手，那只手大的可以把她整个人托起来。接着，手还没接触过来，炸裂成了一堆碎片。起风了，碎片随风起舞，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最后，她只抓住了一片，其他的全部消失不见了……

她突然惊醒，环顾四周，周遭安静和谐的很，完全没有怪物出现过的迹象。偶尔走过一两个人，而自己身边也没有看到带血的手帕什么的陈念怀的遗留物，难道只是一场梦吗？手心里好像紧握着什么东西，像是质地坚硬的碎片什么的，等等，碎片？她顿时慌了，刚刚的场景未免过于真实了，而且现在自己的情绪似乎低落的紧，胸口隐隐作痛。缓缓撒开手指，手心间的物件映入眼帘，这不是就是他消失前留下的最后一片碎片吗……
陈念怀，从此，人间蒸发掉了……
直到后来，两年以后，一次偶然的机会，李云峰邂逅了逃难而来的朱晓璇，从她口中便展开了关于陈念怀最后的往事……
怀念，我只想再一次拥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