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笔记》（2）(5)

——一半翅膀是紫色，一半翅膀是红色。
 它正对我转一圈画一个完美的圆，匆匆离去。
 踏出圆圈的一瞬间，世界仿佛被人掐了脖子呼吸不畅引起胸闷窒息，紫红色的湍流从脚下蔓延到膝盖，偏偏两双脚被横刀截断一样使唤不了。
 “不要怕，我在”
 纯白色的手腕没有任何纹理，没有多余的汗毛。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身披红裙的少女，她脚下是一艘竹筏，只不过没有一条用于控制方向和行驶速度的结实竹竿。
 “上来吧，我在”
 （……）嗯？我知道你在，又不是眼瞎！
 我搭上她伸出的援助之手，借力爬上竹筏，意外的看起来比一般渔船还要单薄无力的竹筏没有因为我的重量而下沉，连稍微合理的晃动也做不到。
 膝盖以下的小腿肤色变得和底下的紫红色湖水一样，是我的腿还是我的腿，只是我丢失了腿的触觉。跟做了截肢手术换了双假腿一样永远没法和原来的腿比较。
 因此我好心痛……没有什么比失去一双腿，善于奔跑勇往直前的腿更值得我心痛了。
 “不要哭，我在”
 （我有在哭吗）

 少女背对我说出暧昧不清的话。
 “当你需要我时，我在”
 竹筏马不停蹄直线前行，我们和竹筏一起被江河推向远方。
 我不争气的问她。（小姐姐，我想回家，从池塘漂到小溪，从小溪漂到大河，再到湖泊江流……下一次是不是汪洋大海？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好害怕此行没有终点，我不想永远的漂泊在无依无靠的大海。
 少女面对我主动献上点点的吻。
 “当你离开我时，我在”
 等等——你是谁？
 “你是？胖猪！！——你干什么？离我远点……”
 胖子无辜的把沾水的毛巾甩我脸上。
 “你还问我呢？无常哥……昨天晚上你去哪里鬼混去了？回来的时候整个人跟丢了魂似的……怎么问都不说，更奇怪的是你浑身上下都是水，还有一股香水味，我闻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牌子的……听兄弟我一句劝。
 “你还年轻……肾对于男人来说可是很重要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对吧？”
 宿舍里其他没平时没怎么说话的人都停下手中的事站到床边试图组织语言安慰受伤的我。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现在的身体状况简直就像【超人】一样浑身充满力量……要是我再听到你们污蔑我清白的话……信不信我一拳揍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