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回忆(2)

而他，魏彦吾，则是这杯佳酿的缔造者
二十年前，魏彦吾赢得了这水晶杯
那是他一生最辉煌的时刻，龙门完全归于他的治下。
而铺天盖地的毁谤也旋踵而至
——使用不正当的手段，“大多是人云亦云，不值一提”
——牺牲无辜者的未来，“碍事之人已经消失，无足轻重”
——玩弄追随者的忠心“骗过所有人即为真实，无可为虑”
——蔑视最神圣的法律，“只是施于弱者的幻想，谈何神圣”
“即使我犯下过罪恶，知情者又有几人，二十年的荡涤，所谓的‘罪’，早已冲刷殆尽”
“在这龙门，我才是法律!”
“唔？”
不知何时，烟斗里的烟丝已是燃烧殆尽，仅留下灰白的余烬，像是毫无生机的纹理。魏彦吾将最后一口烟气吐出，很缓，很慢。
“唇齿回甘啊”
他悠悠地说，不知是赞叹这上等的烟丝还是其他事物
他转身，将烟斗轻敲，无价值的烟烬悉数落入桌上铜盏。他解开绑在烟管上的烟袋，里面装满了上等的烟丝，散发着干燥的香味。

魏彦吾熟练地将烟丝抖入烟斗，捆紧烟袋，再度绑上。这套动作他做了二十余年
很快，烟斗里的火焰幽幽燃起。
“时间还很多”
他细细品味这第二袋烟，手中烟斗里的火焰随他的呼吸而旺，而黯，难得的休闲不应囫囵吞枣般浪费。
魏彦吾注视着烟斗里火焰的翕动，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
黑暗森林中一簇明亮的篝火，支撑龙门繁荣的万千“基石”之一。
“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他语气平淡，但目光已游离到龙门之外，回忆之间。
是的，印象深刻。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那个人都像是棱角突兀的核心，无法被任何框架构造。一张白色面具，将他的一切悉数隐藏。
他是砝码，被多方势力暗中竞争，是令胜利女神天平为之倾斜的存在
他是伪暗，一如黑曜之石被打磨而现的辉熠，一如被云层遮蔽而隐的天光。
“灯火将息，长夜将尽。感染者们将会一呼百应，夺回属于他们本应拥有的权利与自由”他所述说的东西，是会被现实轻而易举撕碎的荒唐与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