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世轮〈25〉(2)

孟鹤堂把眉头皱在一起考虑这个问题，一边琢磨一边说道：“你刚才说萨科在这里，我们之前是不是并没有接到这个情报？”
“是，属下一直在跟进所有的情报的，我们从来都没有收到过。”何九华说道。
“好，这个情况我知道了，等我一会儿回去府衙里问一问安抚使。”孟鹤堂好像拿定了主意，抬脚就要继续往府衙走去。
何九华跟在他身后一步路远的地方，神色变换了又变换，最后还是喊住了孟鹤堂说道：“将军。”
孟鹤堂转头就看见何九华复杂的神色，似乎是悲痛又似乎是无奈也似乎是惋惜，但却又带着那么些许的漠然说道：“二皇子被萨科的毒箭扎中，已经去了。”
“谁？”孟鹤堂其实听到了，但是他不愿意相信，于是又问了一遍。
“二皇子。”何九华神色有一些麻木，他们这种经常上战场的人是见惯了生死的，和何九华同一批上战场的那些将士们，现在也就只剩了尚九熙一个了。
在这种生死由天不由我的战场上，谁不是看着自己身边的所有人一个一个倒下，而自己则坚强的从尸体堆里面爬出来的呢？

孟鹤堂其实也见惯了这样的生死，这些年来他手底下的厢正军正不知道换了有多少个。一批一批的冲杀，一批一批的死亡，孟鹤堂自以为自己也是麻木的人，但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好像又找回了会为死亡而悲痛的那个刚上战场的青葱少年。
头盔和铠甲都来不及脱，孟鹤堂抬腿就跑，三两步跨进了府衙里面，就看见杨九郎抱着张云雷坐在正厅。
“九郎…”孟鹤堂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走过去的时候铠甲都在哐当作响，但是杨九郎就和没有听见一样紧紧的抱着张云雷。
孟鹤堂低头看向他怀里的张云雷，除了因为中毒而发黑的脸色之外，好像和平常没有任何的不同，就像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脸上抹了灰一样。
“他已经走了…”孟鹤堂深吸了一口气，伸手从杨九郎手里把张云雷抱过来，这样抱着也不是个事儿。
杨九郎其实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做过多的挣扎，他看着已经被孟鹤堂抱过去平放在地上的张云雷，轻声说道：“我知道。”
这虽然是他第2次上战场，但是出生在将门之家的他也不是没有见过生死，他杀的人可能比他见过的动物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