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宗罪』樊霄堂 盛妍难再（下）(7)

“喜欢就为我穿一次。”
墨谷若头重脚轻，喉咙像吞了苦水，说不出话，她站起来，当着樊霄堂的面褪去衣衫，然后若无其事换上。
淡扫蛾眉，略敷粉面，还是那个卿本佳人。
樊霄堂此时笑得猖狂：
“鸢鸢非那倚翠偎红之辈，于我也只是翩然一面曾惊鸿。”
墨谷若笑了，笑得很清爽，没有一丝负担。踉跄踱步，她执笔写词：
星沉碧落难玉成，只教盛妍莫长再。
纷纷扬扬的，雪逐渐转大，墨谷若看得痴迷，拿上扇子和玉佩便向外走去，留下酣睡的樊霄堂。
缓缓的转身，墨谷若看着案上的人，“忘了介绍，我字谷若，取幽谷旷远，若即若离之意。”
一边摇桨，墨谷若一边念叨着：“荷香浓。燕雀啁啾懒成双。懒成双。画堂碧色，晚云烘月。 且恨瑶池鼓瑟鸣。鼓瑟鸣。疏帘桂棹，银河浮槎。”

满天大雪，墨谷若躺在舟上，也不动，也不喊。
落得个天地白茫茫真干净。
“这后来啊，墨家把墨小姐摘字，抹去了族谱，安葬在城外的山包上，”桌案前坐着一位老者，右手执着醒木，“自此之后，城里的民谣就改了。”
茶楼外，几个女童在街面上唱着民谣跳花绳：
南陵城，城南陵，南陵城里看古今；
北边有家裁缝铺，掌柜的无意乱你心；
南边有座勾瓦栏，里面的花魁不升旗；
你问我怎么个看古今?
且看那西墨与东樊；
西边墨家有叛逆，墨家小姐睡雪里；
东边樊家经营惨，樊家公子话曾今。
“列位也都听到啦，老夫也不再多说。”樊霄堂起身拱手，随后转身离去。

夏日的蝉噪又开始，樊霄堂抚抚白须，叹了口气：
“星沉碧落难玉成，只教盛妍莫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