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约--第十章.云裳羽衣恋(2)

“我很想你”
郑云龙却不然，答而非所问。
“每日每夜，都在想。”
“每回徘徊在生死边缘时，我便对自己说，若有一日凯旋而归，我必求天地作证，许我两一世婚约。”
他一腔爱意，步步紧逼。
“你又可否应了我这一生？”
房间里很安静，方浅没有马上应他，他只是瞧了那只扑火的飞蛾好久好久，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
“我有一故事，请君听我道来，再谈此事。”
他似是陷入了回忆，眉眼间带着些许不可碰触的缥缈遥远。
郑云龙不爱看他如此神色，仿佛下一秒他便要化蝶飞远，可他还是应了。
“好。”
“从前方家有个小公子，单字一个浅，父亲是赫赫有名的尚书大臣，哥哥是太子的伴读，胞姐是那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他生无大志，可得爹娘宠爱，只好音律，常常流连于勾栏瓦舍。”
“可世事难料，他家逢变故，无一技傍生，却成了苟且活命的唯一一人。也可算是讽刺，往日里的兴致趣味，竟成了他后来的谋生手段，因此不至于流落街头，靠乞讨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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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该懂了，为何我那日我手持凶器，为得不过是手刃仇人，不料阴差阳错，也怪我不自量力。”
“我与你谈条件，为的也不过这一桩。幸得上天垂帘，恶人终是得了恶报。我也算是心愿已了，别无他求。”
“如今我不过是一个罪人，你大好前程，又何必受我连累。”
积压心底的往事倾泄而出，方浅生出了如释重负的解脱，他终于可以剥掉那层腐烂的外壳，展示自己最真实的内心，而他的视线也终于不再闪躲，坦荡地对上了郑云龙。
郑云龙柔柔地瞧着他，心里既欣慰，又心疼。欣慰的是他终于不在躲在那层壁垒里面，心疼的是责怪自己为何不能更早一些，遇见他。
“既然你向我分享了你的故事，那不妨也来听一下我的故事。”
“八年前，我不过是一个来自偏僻渔村的愣头青，来繁华之地三年，碌碌无为，最后也只得了一纸“婚约”词曲，还被那老资历的师傅贬的一文不值，心灰意冷之下，决定回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