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拿命换钱的男人:失去耳朵和肺叶后,他该如何生存?(4)
小芹在后面走,看着这些,想等这阵过去了,街里门市开张了,一定要买一对大大的金山银山,余海开了一辈子金子银子,也配得上它们。
我和余海仅共事过一次,在一九九九年。岁月倥偬,已是上个世纪的事了。
那是四月天,在小秦岭北坡的老毛岔。海拨2000米的老毛岔树叶未圆,山上与山下,树木大约差了两个色度,从山下回来的人说,陈村镇的麦子打石榴黄色了。
那天下了班,我们在吃饭。馒头,稀米粥,菜是蒜汁香油调拌的疙瘩叶。疙瘩叶是一种野菜,藤蔓上生得漫山遍野,我至今不知道这疙瘩叶的疙瘩两字怎么写,只能取其谐音。这菜,好吃,方便,就地取材。这个季节,大部分洞口都吃这个菜。
有两个人远远从岭上下来。是余海和小芹。
虽然是表亲,我却从没有见过他们,当然也不认识。远房亲戚,一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的也大有可能。一九九九年,那时候,我们都还年轻,都有一副好体格好力气。他们每人扛着一只鼓鼓囊囊的编织袋,里面是行走的家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