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文件》第一章 入职(4)

赵若奇打量着这双眼亮光的女人——对，双眼亮光——虽然光线度不高看的不真亮，但他看得出来：她大概十八、九，身上穿的是正统女仆装束，头发应该是栗色的，还有点小卷儿。“…你…仿生人？”废话，正常人类两眼发光的？
“中央研究所分所服务仿生人三号，代号‘柚子’，为您服务~”她一面说着，一面提起裙角，行了个女仆礼。“咳…”赵若奇已经站了起来，正用手拍去身后的尘，“那个…其他人呢？”
“在充电哦？”这回答给赵若奇造得一愣。
“不是…我是说…”
“噢——！请随我来。”柚子抬手拍了拍脑门，而后微笑着为赵若奇带路。嘶…她刚才…？赵若奇一边想着，一边跟着柚子兜兜转转，最终来到了名为会议室的门前。那门是虚掩着的，透着光亮。
“那么就请您在里面稍等片刻哦~”柚子向他眨了眨眼，转身离开了。“诶…”又一个不像仿生人的动作…他带着一头雾水，推开了会议室的门。
“唔…”门开，映入他眼帘的是明净的会议室，房间正中央的那张大圆桌拭得光洁如镜，围着圆桌的椅共十张，桌上对应的位置都摆放着一只茶杯，倒置着的茶杯。

“我还以为会是那种…嗯…”他这样想着，又随手拉出一张椅子，坐上去，将头靠在靠背上，眸子望着天花板，那宛如从西洋宫殿中搬出来的吊灯吸引着他的眼球。
“唉…”寂静的氛围令赵若奇在叹息的同时，缓缓闭上了双眼，当他再睁开眼时，看到的不是天花板与吊灯，而是一张女人的脸。柚子的脸。“诶我丢…”他猛地坐直，偏过身，带着一身冷汗看着她。赵若奇用右手抚了胸膛好一会儿，才没让自己那并不存在的心脏病发作。
“请问您要用茶么？”柚子微笑着，将身后精致的小推车亮了出来。“啊…”赵若奇愣了下，啊，这孩子是服务仿生人来着，“好、好的…”
“那么，只有红茶可以么？”柚子保持着微笑，“…只有红茶？”“只有红茶。”不是，整个分所只有红茶有点…赵若奇摸了摸下巴，道：“那…来一杯吧…”
“请稍等。”柚子转身，取过茶壶，而后将赵若奇面前的被子摆正，“哗…”红茶入杯，茶香伴着蒸腾的白雾飘出。嗯，真香。赵若奇的食指勾住杯壁上的把手，稍抿了口，任苦与甜在舌上弥漫。
他没能注意到的是，在他的唇碰到杯沿时，柚子坏笑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