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炯炯（六十六）(4)

孟鹤堂眼含期冀的望着周九良，不禁出声问道。
周九良连试了好几次，最终面色凝重的放下手中的毛线球，
抬眼对上孟鹤堂有些期盼的眼神，虽是不愿告诉他，但还是开了口。
“我寻不到它。”
听到周九良的一句简短回话，孟鹤堂明显怔了一下，
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不明白，语气也有些片刻的急躁。
“你不是说……只要有它曾经的接触过沾染上它的气的东西，就能寻到的吗？怎么会寻不到！”
周九良抿了抿唇，漆黑的眼眸里静静倒映着孟鹤堂带有几分质问的急躁面庞，
想要顺着一个人或者是事物曾经存留的片刻气息找寻他的位置，
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可如今找不到，那也只有一种情况。
“孟鹤堂，运用灵气借物寻人的法术是有前提的，”
周九良顿了一下，喉结动了动半晌后才出声说道:
“所要寻找的人或动物，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孟鹤堂不由自主的张大了眼，他似乎不愿深想这字面意思，但却不得不去理解这其中隐喻的含义。
“你是说……栗子，已经死了吗？”
周九良可能无法理解人类的情感，但看到孟鹤堂此刻脸上空白了片刻的神情，心中却是说不出的难受。

“……对。”
他应了一声，眼睁睁看着那双眼里含着的期冀的光一点一点暗下去，
最后被一片说不出的晦涩难懂的灰暗覆盖。
略有些干燥的唇嗫嚅了几番，抿起的唇瓣几次想要扬起可最终还是难看的垂下。
“是我……没照顾好它。”
孟鹤堂红着眼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吐出一句，每一个字都如针刺一般附于周九良的心尖上，
他抬手碰了碰他攥起的冰凉手掌，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现在他还能说些什么。
“我没有怪你，或许……是我的问题，像我这样命格的人，或许是我害了它。”
周九良从未觉得孟鹤堂可以笑的这般难看，灰暗的眼底渐渐晕染开赤红，
颗颗晶莹顺着弯起的眼角争先恐后的溢出，濡湿了那根根细长的眼睫，最后顺着脸颊滑落不知去向。
上扬的唇角微微颤动着，透着几分红的唇瓣可怜的嗫嚅，就连溢出的点点呼吸都仿佛染上了几丝悲伤。
“你还有我，我不会离开你的。”
周九良抬手将他扯入怀中，他仿佛多多少少能够理解他为什么会这样情绪激动了，
将所有逝去亲人的死都归咎于自己，如今栗子的死亡更是让他越发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