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同人《鲸》（八）(2)

杨九郎的心跳露了半拍，胸口的那阵悸痛酥麻麻的升到鼻腔，温热过渡到眼眶，不知所措的愣在了门口。 
杨九郎还在暗自琢磨，他该怎么和人打招呼，那人就靠着椅背转过来，给人递上一个灿烂得不像话的笑：“杨老师，你还要在那儿站多久？” 
杨九郎怔了一下，他确实没认错，坐在椅子上的人是张云雷。他不自在的冲人勾勾嘴角，抬脚佯装镇定的走到人跟前，弯腰放下手里的书。 
“你怎么来了？” 
杨九郎弯腰的动作让他离张云雷很近，近得能听见他轻微的，均匀的呼吸。他以为他会躲的，但是他没有，反而直勾勾盯着杨九郎看，眼神像是黏在了他身上。那眼神是热烈的，却又是纯净的。 
杨九郎有些惊慌的起身，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飘向张云雷说话时上下晃动的喉结。 
“我最近接了个活儿，主题是青春，我想着来你们学校采采风。但不知道那儿好，就找你带我逛逛。” 
张云雷说这话时，眼神还是锁在杨九郎身上的。清澈透明的瞳孔里印着杨九郎的脸，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杨九郎不明白，这人怎么就那么擅长让人不知所措呢？明明是用一副无害的，纯净无暇的表情跟他讲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他却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脸红心跳。 
杨九郎点点头，率先走出办公室。手心里冒了些汗，黏糊糊的。心里跳跃着些来得莫名其妙的期待，意识到这一点的杨九郎，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儿。 

杨九郎带张云雷在学校里逛了一圈，再重新回到足球场时，阳光已经添上了淡淡的绯红，照在人身上是暖黄的颜色。洒下来的光线被足球场旁的树枝切割成细碎的光斑，足球场上那些孩子却还是一副精力满满的样子。 
杨九郎有意无意的转头去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孩儿，心里像是被猫挠了一样。说不上难受，反而是一种久违的悸动，像少年时代带着可爱的学妹逛操场，她长长的头发总会无意识的擦过他的鼻尖，痒痒的。也好像张云雷是他多年不见的老友，他们彼此亲昵熟悉，彼此眷念依赖，却谁也不愿意先将喜欢说出口。 
学校足球场的看台后面有一条河，河的两岸种着垂柳，柳枝长长的伸到水里，枝头那抹绿色被河水一下一下洗刷得亮堂堂的。 
杨九郎带着张云雷坐到了看台的最后一排，隔着一点距离听河水“哗啦啦”流动的声音，足球场上没有规律的呐喊声就小了许多。两个人安安静静坐了很久，都没有说话。明明周围是喧闹的环境，杨九郎却还是觉得，压抑沉闷的静谧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在他觉得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张云雷率先开了口： 
“我不是来取景的。” 
张云雷说这话时，直勾勾的看着杨九郎。他的眼神总是这样的，热烈勾人又澄澈干净。杨九郎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是回望着他，心里氲着些说不出来的期待，全都是关于眼前这人的细小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