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邪衍生·烟雨】伍·规矩(3)

说着将一个瓶子攥入手中，便是调配好的毒药了。
如此方才进得医馆大堂，便有医徒来报，方湘君已带人相候。
遂将人请入。
只见那方湘君带来之人，有三分异国风情，容貌极美，纵然此刻昏迷不醒，倒叫人忍不住猜想，若是行止寻常，该是怎样一番绰约的姿态。
“有劳二位了。”
方湘君依旧是个谦谨的，那王稚秋下得堂来，在二人之间一打量，开口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朋友。”却是不假。
“喔？”王稚秋指尖摩搓着瓶身，见方湘君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心生玩味，“朋友…哪一种？”
方湘君被她问得一愣，顿了片刻，目光不经意上瞟，“便是朋友，哪有这许多分别。”
王稚秋会心一笑，“定是个重要的。”
否则，怎么心甘情愿赌上命去？
“劳烦姑娘尽快救人是好。”方湘君见人别有心思，只能重申道。
王稚秋也无心戏弄，便将手中瓶子递上，见方湘君当即来接，又猛一收手。
“姑娘可是想好了？”
方湘君眉角一挑：“我早已说过了。”
“好。”王稚秋收了笑意，端了正色道，“如此你服下我这毒药，供我研究，待我师兄医好了你这位朋友，自然会再替你解毒。只是我这人下毒并无分寸，你可否捱到那时，便全看你的造化，届时生死由命，皆与我二人无关。可清楚了？”

方湘君看了一眼女子身后的男人，唇尾微漾，“姑娘如此说，莫不是对你这位师兄的医术不甚信服？”
胡青牧铁青了脸，却见自家师妹闷声不语，倒是心生斗意。
“笑话，你且管服了这毒，若说到时候我救不得你，自将我这身皮扒了给你当幡旗！”
“好！一言为定！”
方湘君讨得这句应承，便干脆地接过毒来仰面干尽，却不曾看到王稚秋斜睨了胡青牧一眼，嫌弃了一句，“笨。”
这毒药，入口甘甜，倒没有方湘君想象得那么不堪忍受。
甫一入腹，只觉得体内一阵温热，却没有其他异样，心中顿生不解。
王稚秋却笑，“别急，毒中不皆是穷凶莽徒，也有那谦谦君子，徐徐以图。”
女人这一笑，却让方湘君心中一凛，“那便烦请姑娘依约就是了。”
王稚秋是个守信之人，当即便替黛绮丝诊了脉，又看过方湘君带来那淬毒的暗器，竟让她渐渐蹙了眉。
胡青牧见师妹神色不佳，亦正色道：“怎么，连你也识不得？”
方湘君闻言一皱眉，怎么，方才放出大话，如今却不过是个纸老虎？
“不全是。”王稚秋生平辩毒无数，却也鲜少见过如此凶险又诡异的，眼下只觉有几分似曾相识，却也无法当即说出个因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