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一路人(3)

“没关系，我喜欢这里。”孟鹤堂还是笑着，抬手把一本书放进书架。
“你不用可怜我。像我这种……冷漠的人，被孤立才是正常的。”九良背对着孟鹤堂，看着手里的书在书架上找正确的位置。
耳侧伸出一只手来，抽走了九良手里的书笑了笑：“冷漠是人的本性，不愿意故意隐藏这种本性的人，是真正的诚实汉——夏目漱石，《我是猫》。”
九良回头，看着孟鹤堂缓缓靠近，把书插进他右手边的格子里，带起一股淡淡的皂角香气。
夏目漱石《我是猫》。
“好了，最后一本书归位了，我们走吧，晚自习还是回教室吧——麻烦你了呀，小周老师。”孟鹤堂语气轻快，说着话推开门倚在门边等他。
夕阳给他镶了一层橘色的边，衬得笑容灿烂得有些刺眼。
九良快步走出了门，放缓步子回了教室。
感觉……还不错。
周九良拿了书坐在孟鹤堂旁边，翻开笔记本有些一本正经地开了口：“我看了你的成绩，一点都不偏科——全都在百分制五十分以下……”九良好险忍住了紧跟着的一句嘲讽，拿出笔来认真给孟鹤堂制定学习计划。

孟鹤堂托腮看着绷着脸垂着眼睑的周九良，手里的确铅笔刷刷地动着，三两分钟笔记本上就画出来了一个Q版的坐在桌前低头学习的小人。
周九良以为他在记学习计划，老怀大慰地探头一看，结果一口气没上来梗在喉咙里：“你……你平时就干这个吗？”
孟鹤堂眨了眨眼：“对不起，刚刚走神了，你继续。”
周九良深吸一口气：“学习计划我已经帮你写好了，希望你能严格执行，我平时不会看着你，全靠你自觉，那先做这个上面的题吧。”九良递了一本练习册过去：“做完给我看看，我帮你看哪儿有问题，今天先过三章。”
语毕埋头刷自己的题。
孟鹤堂咬着笔头看了他一眼，垂着的睫毛微微抖着，在他心头扫过来扫过去。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坐在旁边，没什么心思做题。
孟鹤堂闭着眼在练习册上瞎写。
周九良刷了两套卷子抬起头，孟鹤堂草稿纸上还是一片空白，九良眉头皱起来，又看了看练习册，小题已经都写好了，大题除了一个解几乎是没写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