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深·楔子(2)
“罢了,何苦为难一个老妪呢?”
“二爷说的是!”那人讪讪,肩膀吃痛,却又忿忿。
他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暂时落了地。陆老的遗孀终究还是保住了。当初,无意中得知父亲和大哥奉命捕查残留“新派”文人,凡有牵连,全家诛连。他即刻派人告知,却仍是不放心,便决定冒险前来。
不巧,宅子门口碰上了父亲派来的心腹。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沈少爷不必在此惺惺作态,老爷既已归西,我们母女亦没有什么你可以利用的了。”
是啊,他沈二百口莫辩。慷慨陈词的是他,立志改革的是他,心怀幻想的是他,胆怯懦弱的也是他......半晌,他躬身,将一叠书信放在桌上,“则安...多有叨扰......”转身离去。
三月后,上海码头。西装短发的少年只身拎着行李,手里握着一张去大洋彼岸的船票和一张京报,第一版上赫然写着: 父子反目!直隶总督沈从兴与次子沈则安脱离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