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寻之名(3)

那是寻唯一一次跟我提起烛龙的往事，后来我再问，他又抬头望天，答非所问了。不过其实我对于这个问题并没有多么浓重的好奇心，所以一来二去也就不再提起。
整体来说，如果忽略掉总是传来的哀嚎，九幽之地其实竟然算是一个不错的居所。每天煮煮茶，听寻谈天上神仙的八卦，甚至已经让我有些失去了继续追寻身世的兴趣。
直到寻那天突然说要离开，想去经历几世人间，还问我要不要前去。
我几乎是在他提起这件事情的瞬间就摇了摇头，人间？那些每日嚎哭的游魂已经够让人头痛的了，为什么还要去人间。

寻点了点头，说：“好。”然后独自穿过了奈何桥，那日我在桥的这侧站了很久。
在几次漫长的沉睡过后，我茫然四顾，竟透过迷雾隐隐望见了烛龙，
于是我第一次向着那座废墟前进。
原本恢宏的酆都，在烛龙的身下支离破碎，就连最坚固的城墙也被烛龙的巨首深深的压到地下。
我站在烛龙的身前，仰头盯着他巨大的眼睛，想象着他睁开双眼震慑天地的样子。可惜他没有办法再睁开了，甚至在他的鼻息之下，都已经散去了呼吸，一动不动，就如同一个庞大的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