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过》第2章(3)

“可是，时间……”
“这里没有时间。”
男孩仰头看看阿唱，牵上他的手，信服地走进了咖啡馆。
阿唱兴奋地对一边的阿炸和丸子比了个剪刀手，大概是因为终于有被他劝进来的客人了吧。
卷儿端过来一杯加了太妃糖的摩卡，男孩甜甜地说了声“谢谢”就一饮而尽，回味之余，眼瞳中映出天花板的星光，点点流转。
这才是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目光呐。
阿炸，丸子，阿唱，卷儿围坐在这个男孩身边，听他倾诉自己的故事。
“我叫绒绒，本城区第三初中一年级生。”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丸子忍不住发问，“你已经13岁了？”
也是，就凭他那身高，估计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多大。
“准确来说，可能我15岁了？不知道不知道，从来没过过生日，也留级了好几年吧。”
此话一出……众皆惊。

“那你可是多少营养不良啊，”阿唱略有感慨道，“我也就比你大了最多4岁啊。”
下一句大家都懂了，可是阿唱比绒绒高出至少20厘米。
倒是绒绒坦然地讲了下去，脸上写满了“无所谓”。
“我也不在乎别人对我年龄和身高之间的关系，也怪，我好久没真正吃上一顿了，上一次是……几年前吧。”
沉默，沉默。
良久。
“我是跟着我爸走的，我妈在我妹妹出生时就去了。我爸也许是因为失去了爱人和爱女，脾气很暴躁，对我很严苛。这个我也无所谓。可是他的生活颓废到甚至无力支付我的学费，以及我们的餐费。”
“学校里没人肯和我做朋友，毕竟我爸是个这样的人呐。我能留下来读完小学已经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但是没有人管同学们怎么对待我。”
“我也不想回家，只有在外流浪的资格。即使是这样了，同学们还是在肆意把我无家可归的事宣传得沸沸扬扬。以至于，我初中班主任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我也就……不想上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