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中邪(2)

“我原本以为静静的形容过于夸张了，没想到亲眼见了只觉得真人比他形容更甚。”
纪哀声挑了挑眉毛：“你的朋友现在昏倒在地上，你不去扶他起来，反在这里感慨评价失误？”
方子明表情无比认真：“我是很担心他的身体，但我今天来这儿的目的是说动你帮忙，你现在还没有动容的意思，那他左右都会死，现在顾他有什么用？”
“这话是方静影教你的？”
“啊……一半一半。”方子明用指盖摩挲着自己的脸颊，有些无奈，也有点尴尬的样子。“他说这样大概可以引起你的注意。”
纪哀声表情有些古怪的嫌恶，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还是那么令人讨厌，不过，起到效果了，我可以听你把下面的话说完。”
方子明一路跟随公良朔前来，照顾公良朔是他这么多年来养成的惯性。他从方静影那里了解到纪哀声这个人后，几乎能肯定对方不会那么轻易地提供帮助——如果公良朔开口的话，这个几率会减小更多。
这一句，是方静影的原话。
所以他必须跟上来解决一些突发的情况，比如现在——公良朔不知是毒发还是被对方迷晕，昏倒在地，而经过方才的一系列对话后，纪哀声正打算扔下这样的公良朔独自回家。
方子明此时也不再管方静影给他的叮嘱，将公良朔从地上扶起:“我没有你必救他的理由，也不知怎么"打动"你，但他得活下去，他还有要做的事。”

纪哀声倒是没有径自离去，很有礼貌地站在原地，还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听完了方子明的话。
可他没有丝毫动容，带着“等你说完我就准备走”的漠然神情。
“我是一个不想他死的朋友，我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愿意为你做任何我能做到的事。”大抵是说到最后，方子明自己都意识到他没说服力，甚至带了祈求的语气：
“他中毒是因为帮别人，而现在，也只有你能帮他了。”
纪哀声觉得自己对他俩已经是开了特例的有耐心，他竟然还愿意开口解释：
“我不管不是因为我也是那些有着“见死不救”怪癖大夫的一员，是因为我根本就不是大夫。带他走吧，别再来烦我了。”
语毕，他背过身，不再打算与之交流。
今晚的娱乐已经够多，希望他们自己识趣离开，他这次真的想要回家了。
但他听到了身后传来方子明的幽幽的声音：“等等！纪哀声，你认识刘山君吗？”
方子明显然没能让他如愿，做了准备而来，方静影给的资料是方子明最后的底牌。
“刘山君的死不是偶然，凶手已经杀了三个人，杀刘山君的人很可能就是给公良朔下毒的人。”
纪哀声摸着腰间的雩思，侧过脸：“你怀疑我是凶手？”
方子明攥紧公良朔的衣襟，死死地盯着纪哀声的后脑：“公良朔是最后和他接触的人，他也许知道一些信息，你不想知道刘山君为什么会在死前寄信给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