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少年(2)
啊,说到底一年多了。
药是吃了的,但还是没躲过发了三天低烧。
明天就是喜剧人录制了,他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给孟鹤堂发消息。
一向严谨的周老师甚至打了错别字都没有改正。
烧的浑身没什么力气,晕晕乎乎也不想动弹。
这种时候就很容易胡思乱想。
神灵一定不小心弄错了时间的标尺,才会让漫长与短暂在两端极致纠缠。
阳光下闪着光泽的马毛和尘土、手心的冷汗、离弦而去的箭、鬓边的花。
碎片般的思绪在脑内旋转,撞成更细小的碎片。
人声鼎沸与落地银针。
错了,时间的尺度本就是由人类制定的。
只是突然而至的手机消息提示音吓了某缩在被子里的猫猫虫一激灵。
扒出手机一看,孟老师的消息到了。
无外乎让他在家好好歇着,好好吃药,照顾好自己。
温柔又体贴的队长,师哥,搭档。
是啊,明天就比赛了,自己倒下了,他还得调整节目呢。就像在师弟口中的他,忙叨得连饭都来不及吃,要强又倔强。明明自己也生病了。
手机锁了屏放在一边,自己原路缩回被子里继续装猫猫虫。
被子里的空气好闷。
高浓度的粘稠空气向低浓度的脑海渗透,原本的记忆破片们结块沉淀。
逐渐有了形状。
也许是在三里屯,空间逼仄,舞台上的灯光晃着了他的眼。
他看向身侧的搭档。
原来是亮晶晶的耳钉反射的光。
“……生个病啊闹个灾啊,都是我带他上的医院……”
他不免有点难为情。
那会儿才是真正的少年时代。顶着青皮的脑袋瓜,似乎勇气也是顶天顶天的大,面前的选择不论怎么排列组合全都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