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肆-2.(4)

周少爷叹气，周少爷无奈。
原想着等晚上打雷，说自己害怕，凭他孟哥的软心肠，一定会陪着自己，可惜，雷公也不作美，再没响过一次雷。
周少爷就在这样得期盼中无可奈何睡去。
待他醒来，瞧着空无一人的阁楼，急急忙忙跑下去，看见楼梯上染着晨光冲他招手的人儿，这一晚上的郁闷一扫而空，一睁眼便能瞧见人，值了。
周少爷打定了主意，带掌柜的出去看戏的那一天，必定要找个借口留他在家里过夜，那时候睡哪里可就是自己说得算了，非得钻一个被窝才行。
可惜，这一等等到了冬天。
原因是冬天前都没有班子唱这一出，而且不是《孟姜女》就是《秦香莲》，依着他孟哥的泪窝子，这就不是听戏，该改听他哭了。
周少爷当然不是没有挣扎过，可却第一次体会到钱办不到的事，人家角儿不在，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凑合吧，他才不舍的让他的孟哥凑合呢，于是只好等着。
好在掌柜的很高兴，告诉他冬天客人少，他更喜欢。
好吧，你喜欢就好。周少爷怏怏想着，撅着个嘴，凑在掌柜的身边，非得掌柜的伸手捏捏他的脸才展开笑容。

10
玄月即望这日，掌柜的坐在茶肆里有些无精打采，客人唤他添茶时都差点过了头，好在是熟悉的，瞧着那满满的茶盏，只是笑话一句：“怎么着，这是太久没有亲自动手都生疏了？”
这一句掌柜的已经不好意思了，旁边一人还不依不饶又来一句：“我瞧着小孟儿今儿没精神呢，诶？周小少爷好像没来啊。”
这话不必明说，也知道是揶揄了，掌柜的脸一红，皱皱鼻子转身便走开，由着他们说去，自己怎么也说不过，就当没听到。
可这心头确实是别扭的，拿出书来，也看不进去，翻来翻去，翻来又翻去，也亏得他这个哑巴还能唉上几声。
“孟哥怎么唉声叹气的？”
掌柜的听着声音惊喜地抬头，可看着人却又撅起了嘴，重新低下，继续翻着书。
“一晚上没见，孟哥长能耐了。”周少爷心底都笑翻了，面上还装着一本正经的的，一把拉开掌柜的手说：“书都能倒着看了。”
你说说，揭人短是个什么心肠，掌柜的插着腰，瞪着人，鼻子里头“哼”了一声，还嫌不够，又“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