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啼的寒鸦(一)——神学与宗教信仰(2)
格里高尔的眼睛接着又朝窗口望去,天空很阴暗,可以听到雨点敲打在窗栏的声音,他的心情也变得忧郁了。——选自《变形记》 当然,不幸地事最终还是发生了,马克斯让卡夫卡在死后功成名就,这不禁促成了马克斯的专断、权威时期,使《城堡》变成了“守旧者”卡夫卡的神学宣扬之作,在他眼中,“城堡”象征着上帝的仁慈,而K的行为则是在与命运博弈。他用他虔诚的宗教观在学术界掀起了轩然大波,而这完全主观的评价与解析都始于他并不了解超现实主义文学与卡夫卡的内心领域,而这将他那如精灵般诡秘的文风扣在伟大而万能的神身上,这绝非卡夫卡的本愿。纵然马克斯是无罪的,他也的确为智慧无比的作家,我却也不愿妥协站在神的身边。我认为,想要读懂弗朗兹.卡夫卡最好的办法并不是一味地研究,而应该反复阅读其作品的同时放空自己的头脑,什么也不去想,肆意感受,此时你可能就会体味到如恒河中的一粒沙般微小的真相。
如此一来,耗尽岁月无数,你可能便可以还原《城堡》,但到那时,人们可能也得耗费相同的精力去解读你的分析了——正所谓“不疯魔不成活”嘛。
现在想来,所谓宗教信仰论在刚刚对卡夫卡的分析中其实已不攻自破,神学是追求上帝,那么卡夫卡不久等同于神学家所追求的至理吗?而所谓虔诚的祷告,其实就是一个与自己纠缠的过程,而除非忘却,与自己纠缠是不会有结果的,那么卡夫卡是捕住了一个永远讲不完的命题叙述吗?我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因为我不敢说卡夫卡属于愚者还是先知,这样的推论是解不出的,所以也只能搁置一旁,等着去问上帝了罢。
鱼看东西扁,是因为它们的眼睛是扁的,而虬髯公的眼睛比任何鱼的眼睛都要扁,而且他的脑袋也是扁的,扁到不能把两眼的画面合一的程度。——选自 王小波 《红拂夜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