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YS】守得云开待月明（三）(2)

石头当时完全没有注意这些，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张八仙桌上的青花大碗上，那就是奇异香味的来源。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父母呢？你为什么会在河边？”爷爷有些急切的问道。
他摇了摇头，只是鼓起勇气看了爷爷一眼，又看了看八仙桌上的碗。
顺着石头的目光，爷爷看到他正盯着八仙桌上的大碗，不由得叹了口气，转身把桌上的碗拿了过来，坐到石头身边说“孩子，你是饿了吗？”石头盯着爷爷，使劲点点头。
爷爷把碗递给他说“你先喝点粥，咱们先吃饱再说”
那是碗用聚集一只鸡所有精华的鸡汤熬成的糯米粥，汤色清亮却味道醇厚，糯米粒都在汤中炸开了花，轻轻一抿，绵软粘稠地糯米就在嘴中迸发出鲜甜的味道。爷爷在熬粥的时候还特意撇去浮油，就怕石头娇弱的肠胃经受不住突然的荤腥。
粥还有点烫，但石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抱着那个比脸还大的碗就往嘴里倒。那个味道他至今都难以忘怀，只是后来他在怎么做都无法复刻出爷爷那碗粥的味道。

石头迅速的喝完一海碗的粥，他抬头看了看爷爷，又看了看干净地不剩一粒米的碗底，他还想吃。其实石头已经吃饱了，但是如果还能再吃一碗的话，即使之后两天不吃，也不会觉得那么饿了。
爷爷看出了他还想再吃一碗的想法，拿过石头手里的碗，对石头说“你现在不能再吃了，再吃就会撑着，这样对身体不好，我先带你去洗个澡好吗？等洗完了澡，我再给你吃个鸡腿儿”
其实石头没有听懂什么是“对身体不好”，但听到等会有鸡腿吃，他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一天，爷爷愣是给他洗了整整三个小时，用了六盆水才把小泥洼一般的石头洗得干干净净。因为头发长期没有打理，都已经打结，长了虱子，爷爷只能给石头剃了一个小光头。爷爷顺便还把他睡过的床单被罩枕头套给洗了，因为上面已经留下了一个黑黑的小人印儿。
手里拿着已经吃完了的鸡腿骨，穿着爷爷旧衣服的石头，闻着衣服上洗衣粉混合着阳光的香气，他看着爷爷在院子里洗被套，忍不住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