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役

今天本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中午的天空还是无比的湛蓝，到了傍晚却还是遍染血红色。
士兵的晚餐又是黑麦面包这种干粮，部队里已经有几天没有发过蔬菜浓汤了。黑麦面包又硬又涩，难以下咽，可今天士兵脸上一扫往日的阴霾，锐利的眼神也寻觅不到了，只剩下了隐隐约约出现的幸福笑容。咂嘴和咀嚼的声音也变得诱人，时不时还哼出一两首小调。
“怎么了？今天这么开心啊，有什么好事吗？”战友发现了士兵神色不错，跳进战壕来和他聊聊天。
士兵缓了一缓，才听见战友的声音。急忙咽下还没嚼尽的面包，他激动地说到：“这儿地方我熟！”
“嗯？”战友迟疑了一下，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
士兵清了清嗓子，“我就是塔林人，我小时候来过这玩过。”很显然，士兵同时调整了激动的情绪。
“你是爱沙尼亚人？”
“对，对。我1941年加入红军，来到苏联，一直想着如何回到塔林。现在塔林就在眼前，我能不开心吗。”说罢，士兵脸上又浮现出了幸福的笑容。
“那你为什么要离开塔林，离开爱沙尼亚，来参加红军呢？你家里没有别的家人了吗？”战友又有了疑惑。
“我父母本来是政府官员，一生都在为独立做贡献。在纳粹来之前，我父母却被激进分子当成间谍刺杀。我也是目标之一，只能申请加入红军，才得以逃过毒手。家里还有个弟弟，我带不走他，只能留下一封告别信，让他在家里好好待着，等我凯旋归来。”原本充满希望的眼睛变得阴沉，不过很快又亮了起来，“等部队攻进塔林，我就退伍，和弟弟过安稳日子。如果塔林还是待不成，我们就干脆搬到赫尔辛基去。”士兵眺望着远处寂静的天空，盯着夕阳，看着它一点一点地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