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官赐福 百无禁忌】记双玄16(3)

师青玄看着那张与师无渡有七八成相似的脸，呆了。
距离师无渡被超度那年，已然二十载了。
犹记师无渡超度的最后一刻，低眉顺目地恳求谢怜照顾好师青玄。
师无渡这一生，从未在人前低下过头，那是他的底气，更是他的傲气。
可在师青玄的事上，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低头，低微进了尘埃里。
“我这一生啊，过得风光无限，也得罪了不少人，只怕那些仇家还会找上你，青玄啊，莫要学我死要面子，有什么事一定要找人帮忙，上天庭里，太子殿下，裴茗，灵文，都可以照应你。” 师无渡拉着他的手喋喋不休。
可分明那只手已经虚无缥缈，触不到实体了。师青玄的泪簌簌落下，师无渡蹙眉，伸出手要替他擦干眼泪，手却直接穿过他的脸。
是啊，他已经摸不到了。
他疼了一辈子的弟弟，要放手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哭。” 
“我这一生作了不少孽，这些都是我应得的。” 他抬眼看他：“不要为了我有所顾忌，做你想做的。”
直到残影消失不见。

——
灯火迷离间，师无渡的身影渐渐模糊。
贺玄轻声问他：“要上去打个招呼吗？”不等回答，贺玄便轻掂手指，师无渡腰间的玉佩应势滑落在地。
师无渡的转世是贺玄寻来的。
纵使他不喜师无渡为人，更不愿与他搭话，但只要师青玄开心，便够了。
师青玄正欲上前，贺玄却拉住他：“等等。”言罢手里掐诀，师青玄便化为本相。
师青玄哂笑，他竟是忘了自己还是女相。
“阁下，玉佩掉了。”
师无渡应声转身，瞧见师青玄手里的玉佩，欣然道：“竟是不知何时掉的。” 继而接过玉佩，拱手道谢。
师无渡只觉这张面孔莫名熟悉，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感，像是似曾相识。
“在下师青玄，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程千翊，方才多谢师公子拾玉归还之恩。”
“举手之劳罢了。程吗…程字好啊，前程似锦。”师青玄喃喃地道。
程千翊一笑，他也不知为何，面对师青玄，心情总是格外好。
“不知旁边这位小姐如何称呼？”他瞥了眼贺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