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连载丨16.乞丐(2)

“周姐姐，”芸儿有些担心地看着那两间摇摇欲坠的茅草房，“你昨晚的钱都被你爹爹买酒喝了，今天是不是又没钱吃饭了？”
周姑娘的的眼神暗了暗，叹口气道：“没事的，钱没了再去赚就好了，反正我们是穷苦人家，吃穿没那么讲究，填饱肚子也是没问题的。不管怎么说，也落不到上街当乞丐的地步。”
“说起来，”芸儿顺势问道，“紫蒙川里乞丐多不多啊？”
“反正也不算少，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是第一次出远门，觉得紫蒙川比我家那里富庶很多，应该没什么乞丐才对。我家那的乞丐呀，都是有手有脚的人，可是偏偏不愿去劳动。整天露宿街头，有点钱就去喝酒赌钱。真是可恶呢。”
“我们这的市集上好像也有个这样的人呢。听说原来还是个将军，后来他夫人得病死了，就天天什么都不干，只呆在集市上喝酒。有时还拉着路过人的衣角，要是不给他钱他就不松手。害得很多女子都不敢从那条街走了。”
芸儿故作惊讶：“啊，这么吓人吗？他不会在我家药铺那条街那里吧，那我可得躲着点。”
“倒不是，大概隔了两三条街，街上有不少娼妓馆，清白人家的姑娘一般都不到那条街去的。”
芸儿装作有些担忧地点头，心里把这些暗暗记下。这时，慕容恪从屋里走了出来。周姑娘迎上去问道：“公子要回去了吗？”

“是啊，”慕容恪温柔地笑着，“家中还有事，就不耽搁你们了。”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好强求，”周老伯步履蹒跚地走出来道，“老夫就不远送了。”
“爹，你回去歇着吧，我去送公子他们。”周姑娘跟着慕容恪和芸儿走到巷子口，踌躇着不知说什么好。
“姑娘请回吧，我们自己能找到路。”慕容恪说着，拿出钱袋放在周姑娘手上，“姑娘一个人养家不容易，这点钱先拿着用吧。”
周姑娘硬生生抽回了手，板着脸说，“我们虽然不是什么读书人，但是无功不受禄的道理还是懂的，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忙了，这钱我绝对不能收。”
“也好，既然姑娘坚持……日后若是有什么难处，尽可以到王记药铺来找我们。”慕容恪抱拳行礼，示意芸儿准备回去。
芸儿也欠了欠身子，看着左右无人，把手腕上戴着的玉镯摘了下来，放到周姑娘手里。
“周姐姐，钱不肯收，这镯子你一定要拿着。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过几日我就要回家了，只怕没有机会来跟你告别，你留着这个，就算是留个念想了。”
周姑娘迟疑了一下，见到芸儿眼中的真诚，点点头收下了。双方又行了礼，芸儿才跟着慕容恪缓步离去。一直走到巷子口看不见的地方，慕容恪才开口：“你拿自己三个月的自由做赌注，赢回来的东西，就这么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