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刀上全是糖明唐视频《black sea 》同人）(4)

陆驰展颜一笑，也就没再说什么。
卧房的东西并不多，加之唐冥扔的都是些书册，收拾起来也简单，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陆驰就将房内扫得干干净净。正欲作别离开，唐冥福至心灵，忽然拉住他问道：“还未问你名字……你是？”
“我是谁吗？”陆驰无声地笑，他伸手摸上唐冥的眼睛，缓缓地道：“书库的。”
眨眼已至年关，唐冥渐渐适应了黑暗，不再苛责自己。陆驰来得勤快，给他读书，教他解字谜，时不时递与他外界的讯息。不日前，他偷听到帮主的谈话，自此对“黑海”寒了心。忙忙碌碌一场空，落得如斯田地，他只怨自己从前锋芒太盛，未曾体恤过他人难处。
陆驰见他无事可做，又恰逢长安灯会重启，便提议去一趟长安。唐冥行动不便，二人便以马车代步，相处的空间骤然缩小成一方，陆驰得以时时刻刻望着心上人。曾经的遥不可及，几经变故，成了如今的触手可得。唐冥跟只被剪了羽翼的小鸟一样，待在他的护佑之下。陆驰心想：这样也挺好，唐冥看不见，他便做他的双眼，替他去看。
“阿冥，你可还记得那日在长安茶馆，是谁偷袭了你么？”陆驰忽然问道。
唐冥摇头，只道：“那人的动作太快，我根本看不清。等到我回神，他已伤了我眼睛。原以为要葬身此处，那人却停下了手……”顿了顿，又道：“好像又听到几声猫叫。”

陆驰笑，“怕是听茬了。”
“也许吧。就算是明教弟子，也从未见过杀手捡人头还要揣着猫儿的。”唐冥笑了笑，换了个更舒服的躺姿。
灯会人山人海，陆驰怕唐冥被人群挤散，特地在手上系了根红绳，唐冥笑他多虑，他也不反驳，只将手里的红绳又系紧了一些。
唐冥看不见，纯粹凑个热闹罢了。二人闲逛片刻，陆驰拎着两盏河灯，带他去了护城河边。
“咱们也趁此机会放个灯，就当图个吉利。”
“好！”唐冥道。
耳畔欢声笑语，想必灯会定然很是繁华。可惜，他再也不能观看一二。想至此处，唐冥心中苦涩，抬起那双已然没了光彩的眼睛，凄凄道：“早知如此……”他噤了声，摸上陆驰的脸庞，仔细地描绘着五官，试图唤起一丁点印象。摸了半晌，方歇了手里动作，一脸歉意：“抱歉，我其实记不得你的样子。”
“无妨。”陆驰勾唇笑着，指尖覆上唐冥的唇，“我不介意。”
“你能感觉到我就好。”陆驰俯下身，亲吻着他。
唐冥瞳孔微微一怔，愣在了漫天灯火中。
陆驰轻轻地移开唇，凑到了他的耳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从前做过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