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皇后宜修重生 part2｜在王府的最后一日(4)

“是要好好教导，过几日就要嫁为人妇总要学些端正的样子的，别出去了平白让人家笑话我们乌拉那拉府里没个规矩。”
身边的嫡姐正要站起来为我争辩两句，夫人便吩咐道
“好了，快些散了，莹莹，还不快扶小姐回去更衣，仔细着小姐着凉。”
莹莹快步上前来扶着嫡姐就要走，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被拉着离开了。
父亲抬脚离开，夫人也带着一群妾室散去，走时投向我的目光若有所思。
人群散尽，只有母亲留下来等我。剪秋过来扶我站起来，我本就咳疾未好，她一直轻轻地托着我的后背。
母亲向我走来，她是沉默温顺的女子，从小就教导我要懂事，不要太贪心，不要太多玩性，每每我被夫人训斥，因嫡姐失落，她总是让我忍，她说是为了我好。
我也听她的，从来不和嫡姐争什么，不对夫人顶嘴一句。
母亲说嫡姐的性子如春光般灿烂，而我沉静如秋，也并不不好。但沉静又非无谓，对这些若有似无的漠视和看轻，我其实在意得很！
我在意只有嫡姐才有的礼物，我在意参加不了的宴会，我在意母亲跟在夫人身后的身影，我甚至在意我身上常年不变的典雅长裙！
我在意得快发疯了，说出来这些事简直琐碎得可笑！

但即使如此，我也从没忤逆叛逆过，我知道这样的话我就只是个虚假的壳子，但我别无选择！
母亲走过来，似是想要张口。
不用她开口我都知道她想要叮嘱我什么，那些话我熟悉极了，也厌恶极了。
但是她又没有开口，右手放在我头顶上温柔地摩挲，默了好一会儿。半晌，她出声。
“小宜，还只剩不过两日了，母亲不曾给你什么，是母亲对不起你，未来你的幸福要靠你自己。”
她很少和我说这样温柔的话，即使我们母女在这府院中算得上相依为命，她也只是教导我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门第小姐。
这样难得的温柔，加上静默的月光，刚淋湿了点的身子像是在雪中找到了救命的篝火，想到前世我的孽债我的凄凉，一下子所有隐忍都涌上眼眶化作流不尽的泪水。
“母亲，我可以不嫁给四皇子吗，我愿意一生都在府中陪伴母亲！”
我颤抖着低下身子，伏在母亲的锻织的鞋面上。这是我第一次抵抗府上对我的安排。
幸福？我的幸福是这样低微，焉知得到幸福需要付出些什么，焉知得到的幸福能够温暖我多久。
如果终究不是我的，我宁愿从未拥有过。
母亲也蹲下身来，半抱着我，搂在我背上的手臂收紧又颤抖，却不能给我什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