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的第一千零一次救赎(3)

他回到客厅，一阵摸索，发现了沙发下的它。
“没事，别怕，是我太不小心了，烧水的时候装的太满了，还好没出什么事。”
它把头别过去，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的难过。
“不过，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应该正在书房写作业吧，那样就听不到声音了，这么想我还是挺幸运的。”
“有了，就叫你‘小幸运’吧！”他一拍手，它就这样有了暂时的名字。
笨蛋，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什么事都没有才对。
人类听不懂猫的语言啊。
可总该发现的吧，晾着的衣服被风吹到楼下的喷泉，深夜复习的时候突然断电，上学时闹钟没响——“喵（一声）！”它跳上床抓着他的脸。
“小幸运，别闹，让我再睡会……”他一只手推开了骑脸的黑猫，侧过身去。
“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喵（一声）——”
“好了好了好了，我错了！我这就给你吃早餐！”
香喷喷的鱼丸，在烧烤摊捡剩的跟它完全不能比，它安静地吃着，突然又被抱起来。
“呀小幸运，你真的会给我带来幸运呢！要不是你我今天就迟到了。”吸猫的少年不亦乐乎。

它口中紧紧咬着半颗鱼丸，发出不满的叫唤：“乌鲁乌鲁。”
——快放我下来。
吃完鱼丸，它舔着自己的爪子，他则在厨房洗着碗。
“哐当”一声吓到了它，它钻进厨房，爪子有些刺痛，它看着自己前爪的肉垫，上面是一块小小的陶瓷碎片。
他呆呆的站在盥洗槽，地上的碎片到处都是，看到它咬着自己的爪子，他猛地从木然中回过神来，从书房拿出一把镊子，小心地将它肉垫上的碎片夹出：“对不起小幸运，吓到你了吧，都是我太没用了……”
他的右手上被割破的伤口，血正在慢慢凝固。
夜晚，它侧躺在他的床上，享受着被薅头的快感，他又在讲一些它听不懂的故事。
“小幸运，你说，人是不是总这么不幸呢。”故事戛然而止，手上的力度也慢慢变轻，它能感受到一种只属于人类的情绪。
“你不用转过脑袋，每次你都这样。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是你的原因……”
震惊令它回过头瞪着他，一瞬间忘记了这有可能暴露它能听得懂人类的语言。
“你其实有一种魔力，对吧，能让别人变得不幸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