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文】【戴莫】此生独宠（41）(2)

木兰原本要与莫寒同住一间房，可莫寒想单独待一会儿，就让她去了隔壁。此处就在锦州城门附近，普通匪徒没这么大胆子的，何况又有这么多侍卫在，安全不成问题。 
当然，莫寒忽略了某些身手特别高超之人，巡抚后院都如入无人之境，何况是这区区客栈。 
“大仇得报，难道不该畅饮三百杯？”莫寒正单手撑在桌子上，沉思着什么，突然就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 
她抬头看去，果然是戴萌那张冷硬如刀削般的面庞，狭长上翘的丹凤眼一如既往的冰寒，若有若无夹杂着讽刺，一身玄色长袍在夜色的衬托下，更为暗沉。 
“我不喝酒，对皮肤不好。”莫寒瞥了他一眼，“你以为都像你们上战场的那样么，高兴不高兴，都是拿酒来做筏子。” 
“你不高兴？”戴萌没有接茬，却定定地看着她，问道。 
莫寒本欲脱口而出：“谁说我不高兴的？我高兴得很！”可是张了张嘴，她撇过了头，柔白的侧脸上蒙了一层浅浅的落寞，“什么大仇不大仇的，不过是，胜者为王败者寇罢了。斗败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

“可你若不斗，就只能等死。”戴萌讽笑着在她边上坐了下来，突然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人间炼狱吗？” 
莫寒疑惑地看向他，只见他向来无情的面容上，依旧是无喜无怒超脱世事般的冷清，但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话语间仿佛又透着某种深重的沉痛。 
莫寒摇了摇头，“不知。”世间幸福的人大凡相似，而不幸的人，则各有各的不幸，所谓“炼狱”，只怕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吧。那戴萌眼中的“人间炼狱”又是什么呢？ 
“你见过后宫中的女人吗？”戴萌看着莫寒那张娇若春妍的容颜，骨节分明的手慢慢抚上她凝脂般的肌肤，“她们就跟你一样美，享受着天下人均艳羡的荣华富贵，可在那一张张美丽容颜的背后，你永远猜不透，到底隐藏着什么祸端和悲凉，那是比战场更残酷的地方。” 
莫寒有些愣怔，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听戴萌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而且还是这样的话题。在她看来，戴萌似乎就该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天生冷酷的人。也许，正是从小生活在宫廷中，见多了无血的杀戮，才养出了他如此冷寒的性子，只是偶然间，也还是会有几分感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