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唤！苍蓝之旗！【第七十五章】脱胎换骨(5)

“是啊。”尤里卡淡然一笑，“是非常了不起，但了不起的不是我，而是他们……说实话，彼得罗，我并不会指挥战斗，西极蔷薇的所有战术配合，都是在战场之外，由艾尔特主导制定的，到了战场上，我所做的只是尽可能发挥自己的力量，用战斗去引导战局，强行突破一点，为其他人制造机会……这很笨拙，也毫无策略可言，但其他人还是信任着我、跟随着我，所以我也一定会尽全力为他们开辟战场……只不过如此而已。”
彼得罗凝视着尤里卡，他明白这并不是谦辞，但他也明白这并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因为你有实力，所以其他人会自动跟随你，你的实力就是西极蔷薇原有战术的基础……我可以这么理解吗，尤里卡？”
尤里卡点了点头，他也知道这个答案对彼得罗来说没有多大帮助，他看得出彼得罗此刻的踌躇：“彼得罗，你并不是我，不谈实力，你对战况具有出色的判断力，你比我更冷静、更聪明，只要让大家理解这一点，他们也能自动追随你——”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彼得罗却有些冷峻地打断了尤里卡的话，他直视瞭望窗外晴明的夜天，神色像是凝固了一般，“指挥并没有那么简单。尤里卡，如果换成是你，那天，当面临那种状况，你也会命令贝沙固守、不要盲目进攻吗？”

“啊，那种局面下，那样正是最好的——”“可是不对。”彼得罗的声音很轻，但极为坚定， “贝沙他那时的进攻情绪非常高涨，我下令后退，他绝不可能听命，就算他勉强执行，也达不到我的期待。这一点，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明白：战场并不是棋盘，战斗的不是棋子，而是人，每个人，每个时刻的状态都在不断变化，所谓的局势，不是单纯实力上的强弱对比，也包括这些不断变化的士气、情绪……如果不能考虑到这些，只知道简单地排兵布阵，就谈不上指挥，也发挥不出每个人的实力，我的判断力，现在实在太不够用了！”
尤里卡微微起了个寒颤：“彼得罗……你……已经考虑到这个地步了吗？”
“是有人教过我的。”彼得罗向尤里卡回过头来，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微笑，而他的身体是在真正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所谓的强弱，绝不是一成不变……要判断战局，不能只靠眼睛来看，要靠身体……靠战斗的交锋来感受……我现在才真正体会到这有多么的难。尤里卡，请告诉我，你感受得到吗？不去思考，只用身体，凭你的实力，能感受到战局的变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