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16)

“夕息，我们怎么会到这步？”
男生声音有一丝颤抖，不仔细听很难发现。
无论怎么样，男生的一句话就算是结了尾。直接判罪。
所有的眼睛下，男生断了论。明显的答案了。
拼命攥住就要跳起来的颜倾，夕息良久沉默。还能说什么，如此明确地表明立场了，说什么都无谓的。
“我也想知道。”
久到感觉仿佛再也不会听到夕息的声音时，却突然收到了一句。算作答案。
擦肩而过，没有余光。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此刻的情景。就算不鉴于之前一段时间与夕息关系的深进，单是喜欢这一条，就足够使得自己好几年的兄弟出手对自己的质问。喜欢得女孩子被欺负得狠了，怎么忍得住。换自己，也忍不住。
“决与你什么情况？你别跟我说你信了，我们这么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你。”叶清下课就抓起决与往楼层的小隔间跑。
决与低着头，不说话。
许久才有淡淡的声音回荡在小间里。
“不信。然后呢？”
叶清失了语。总算意识到有什么事自己看不到的。他在保护着什么。是什么让决与枉顾多年情谊武断地站在夕息的对立面，是什么让他狠心地丢一个女孩子受尽委屈。是什么？能是什么？

还能是什么？
“王决与。”叶清冷笑，“你真是好样的。”转身离开，不做逗留。
决与仍是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贰拾
已经根本无所谓过程。
结局已经定好。没有改变的必要。
即使难免委屈。比得上什么？
平常是软弱的性格，近来也渐渐被打击得做不出什么反应了。也算得上是幸事。无论是学习上的退步还是这些个乱七八糟的事都突然打击不到夕息了。心里难得的轻松。
倒是很久没有去学校的小后山了，夕息突然很想去。现在是黄昏时刻，夕息之前得闲的时候也挺喜欢去小后山的，不过一般都选择很早的清晨。很少会选择放学后的时间。因为，人会多。听到的会多。
“你这样，是不是太多余了？”
太熟悉太熟悉的声音，仿佛魔咒一般一下子定住了刚刚迈出去的脚。没出息到这样也是一种境界了！夕息心下自我吐槽。
想听接下来的话。
“比起这个，你的犹豫难道不是更加多余么？”毫无意外的女生的声音，声音微微颤抖，听起来比女生平常说话的时大了好几分贝。
夕息已经渐渐听不见了。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男生这次的表态相较平日意外的轻率。